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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恕只觉得喉头发紧,不受控制地剧烈滚动了一下。
仿佛醉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雨势渐渐变大了。
岑碧筠松开拽着他风衣的手,转而自然地拉起他温热的大手,就要往公寓楼里走。
“雨下大了,快跟我上楼。”
严恕却没有动,手上微微用力,将她轻轻地拽了回来。
岑碧筠有些不解,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疑惑地看他,“怎么了?”
“你有舍友在,我上去不合适。就在车里坐会儿吧,时间不早了,我今天只是来附近办事,顺路看看你,待会儿还要赶回去。”
严恕只敢轻轻摩挲着她有些发凉的指尖,为她送去点温热。
但岑碧筠微醺着,满心满眼都是他,哪里肯依?
她不高兴地皱了皱鼻子,执拗地再次拉起他的手,“没事的,雅典娜每周末都会回家住的,今晚公寓里只有我一个人。”
话一出口,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话听起来有歧义,仿佛自己别有用心一样。
她顿时心虚地瘪了瘪嘴角,脸颊更红了,好在有酒意掩盖。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严恕看着她执拗的眼神,终究是败下阵来。
……
岑碧筠递给严恕一条新毛巾,示意他擦擦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又接过他的风衣,搭在暖气片上烘烤。
她快速冲了个热水澡,换上了一套家居睡衣走出来。
严恕坐在沙发上,手里随意摊开着一本书,目光却似乎并没有落在上面。
见她出来,他立刻将书合上放到一旁,显得有些拘谨。
岑碧筠绕到小厨房,倒了两杯冒着热气的姜汤。
她递给他一杯,自己捧着另一杯,在沙发旁边的单人扶手椅上坐了下来,与严恕斜对着。
热气氤氲而上,熏湿了她的眼睫。
酒意仍未完全散去,头脑有些昏沉,但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内心充满了难以压抑的兴奋。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甚至故意嗔怪道,“怎么这么晚才来找我?都开学好几个月了……哼,肯定是没把我放在心里,压根就不想我。”
严恕一听,急忙抬起眼睫看她,“想的。”
简单却笃定。
说完,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回答得太过直白,不由得又滚动了一下喉结。
她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模样,忍不住轻轻嗤笑出声,双眼明亮地看他,觉得他怎么这样可爱。
岑碧筠慢慢喝完那杯暖胃的姜汤,将空杯子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她忽然想起什么,眼睛望回他,“刚才楼下那个男人,是我一个女同学的哥哥。他就是为了感谢我平时多照拂了他妹妹几句,才特意请我吃顿饭的,没别的意思。”
她抬起手,轻轻握住了那枚银元。
严恕抬眼看了她一下,随即也低头喝掉了自己杯中最后一点姜汤,将空杯轻轻放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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