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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傅灿章。
岑碧筠的脚步一顿。
她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看着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润的侧脸。
瘪了瘪嘴角,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下一秒,她由走变快走,又由快走变成了小跑,直直地扑进了前方那个人的温暖怀抱里。
傅灿章显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稳稳地接住了她,“发生什么事了?”
严恕的脚步彻底停了下来。
他高大的身影隐在黑暗中,仿佛融入了夜色。
……
后巷僻静,月光莹莹。
岑碧筠和傅灿章并肩坐在石头台阶上,夜风带着凉意拂过。
傅灿章侧过头,借着月光,看到岑碧筠左脸颊上那道尚未完全消退的红痕,以及她微微泛红的眼角。
见她紧抿着唇,眼神倔强地望着天空,显然不愿多谈今晚的遭遇,他便没有追问。
“你的腿好些了么,”岑碧筠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什么时候能回去上课?”
傅灿章低头看了看自己搁在一旁的拐杖,“再养半个月,应该就能彻底摆脱这玩意儿了。”
岑碧筠点点头,“上次给你买的那些画具好用吗?”
“嗯,很好。”
傅灿章点头,“都是顶好的东西。”
说完垂下眼睫,声音低了下去,“不过以后不用再买了。”
岑碧筠一怔,疑惑地转头看他,“为什么?”
傅灿章沉默了片刻,转过头迎上岑碧筠探究的目光。
“我决定了,”他微微摩挲着指腹,“不考大学了,也不学画画了。”
岑碧筠睁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灿章对绘画的热爱,她是知道的。
“发生什么事了?”她追问。
傅灿章只是微微一笑,避开她灼灼的目光,语气轻描淡写。
“就是画够了。”
他补充道,“我打算听我爹的,好好学医术,将来接手家里的医馆,也挺好。”
“画够了?”
岑碧筠心底的疑虑更深。
她还想再问,却见傅灿章显然不愿再多谈,所有追问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不说,她便不再逼问。
只是他总这样把心事藏起,让她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自己始终没有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只她并不知道,就在几天前,她的父亲岑万山,曾亲自登门傅家,言语之间,明示暗示若傅灿章执意上大学,追求那虚无缥缈的艺术,那么他与岑碧筠的婚约,或许就需要重新考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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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酒浇愁
岑万山想要的,是一个能守在金门城安稳可靠并易于掌控的女婿。
傅灿章选择沉默妥协。
他无法想象岑碧筠嫁给别人的样子,所以他放弃了画画。
但他绝不会将这个原因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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