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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恕一出现,立刻有眼尖的马仔迎了上来,皮笑肉不笑地打着招呼,“哟,树哥?稀客啊!”目光却警惕地扫向他身后的岑碧筠。
“找袁管事。”严恕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马仔会意,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两人穿过喧嚣的赌坊,走向后面更为幽深僻静的通道。
推开又一扇门,来到一间布置简陋的厢房,墙壁斑驳,只有一盏昏黄灯悬在天花板上。
岑少钧就在灯下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外套皱巴巴的,但身上不见明显伤痕。
他一见岑碧筠进来,晦败的脸上瞬间有了喜气,挣扎着喊道,“三妹你可算来了,快救我出去!这帮混蛋——”
“岑二少稍安勿躁嘛。”
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打断了岑少钧的呼救。
赌场管事袁山脸上堆着虚假的笑容,看向进来的岑碧筠和严恕。
“哎呀呀,今天是什么风把树哥您这尊大佛吹到我这个小庙来了?”
袁山夸张地拱手,“怎么,岑老板这是请了青云堂的兄弟做保镖?真是大手笔啊。”
“袁管事客气,路过顺道过来看看,”严恕不动声色,目光扫过被绑的岑少钧,同样抱拳回礼,“不知岑二少爷这是犯了贵赌场什么规矩,要劳动袁管事如此款待?”
“树哥明鉴,可不是我们故意为难岑二少,”袁山嘿嘿一笑,一副为难的样子,“是二少自己技痒,手风又不顺,光了筹码还不过瘾,非要继续玩,我们赌场好心,借了他点周转钱,结果嘛——”
他摊摊手,“二少运气实在欠佳,利滚利,这不,就欠下五千刀了,我们也是小本经营,没办法呀。”
岑碧筠从进门起就一直沉默立在一旁,此刻听到袁山那套说辞,冷冷瞥向岑少钧。
岑少钧被妹妹看得心虚,一张白脸涨得通红,嗫嚅着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袁管事,”岑碧筠不再看二哥,转向袁山,声音清冷,“这里,是您说了算?”
袁山挺了挺胸脯,“算是吧。”
岑碧筠微微颔首,姿态从容得体,“我虽鲜少踏足这等场所,却也略知其中门道。一夜之间,输掉五千刀——”
她拖长尾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袁管事,这话骗骗门外汉也就罢了,我二哥是贪玩,但还不至于蠢到被人当肥羊宰了还浑然不觉。”
无视袁山瞬间沉下来的脸色,她又云淡风轻道,“我只带了一千刀,多一分,没有。”
“哈哈哈!”
守在一旁的几个马仔忍不住哄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岑三小姐好大的口气!一千刀,打发叫花子呢?”
袁山也咧开嘴,语气充满了威胁,“我们不同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一般见识,还是请岑老板亲自来一趟,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比较好。”
岑碧筠没有因被轻视而恼羞成怒,反而轻笑出声,“袁管事,您可能忘了,金门城是有法律的。”
她向前一步,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袁山,“法律明文规定,若为索债而非法拘禁他人,且索要金额超过一千刀,即构成绑架重罪。”
“我现在就可以出门左转去金门城警局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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