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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春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讷讷应了声:“张管事已经在张罗了,婢这就去看。”
……
只是这宴席开席不多久,岑府的管事便拜见了过来,“郡主,那苏家的使者求见,说还有一项聘礼,得亲自送到您手上。”
“哦?”
岑篱虽觉意外,但还是应邀去了。
使者毕恭毕敬地送来的,是一册以封泥覆盖的竹简。
岑篱展开来看,简上的墨字逐一映入眼中,看着上面的温润不失筋骨的字迹,岑篱怔然良久,低低笑出了声。
“这苏郎官……不,苏廷尉……可还真是个妙人。”
这竹简上,一条条、一列列,清楚写了石光庆的罪名,最后是廷尉府的判决:秋后问斩。
快意吗?
似乎并没有,心底一片空荡荡的无着落感。
岑篱终是解下了腰间的同心白玉,抬手推了过去,“代我谢谢苏廷尉。”
“她怎么说?”
去纳征的使者抬手呈上玉佩,“郡主让属下转至谢意。”
……谢意啊。
苏之仪略微敛下的神色,但片刻之后,还是重新挂上了笑意,“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使者:“敢问主家,这纳征的回礼?”
苏之仪只是平淡地摆了下手,“放到库房里去吧。”
一旁的五铢可看不明白了。
说不喜欢吧?他可是亲眼看着那次太官丞府上,自家挥毫成章的郎君是怎么修修改改,把一封邀帖写上半宿的;上次外头回来,莫名带回个酒肆的杯盏,五铢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论及品质比家里的还次一等,结果郎君恨不得把这杯子供起来,后来旁敲侧击好几次,才知道那日郎君同人吃酒去了。
至于吃酒之人是谁,五铢到现在还没问出来。
这没问出来本身就是答案了。
但这次——
“郎君,这可是郡主亲手做的衣裳!”
苏之仪反倒笑了,“亲手?”
他可是见过那人亲手做出来的东西,如果那也能叫“香囊”的话。
苏之仪低头看向手中的同心白玉,少顷之后,他表情一点点柔和下来。
是他强求不假,但却也如愿了不是吗?
另一边,苏之仪的使者离去后,岑篱便去了谢府。
火光扬起,火盆内传来竹简的爆裂声。谢兰君斜靠着岑篱身上,看着那写着一条条罪状的竹简被火焰吞噬,环在岑篱腰上的手越发收紧了。
岑篱拍了拍谢兰君的后背,低声:“石氏借着当年拥立之功,多年横行不法,陛下早有惩戒之意,只是欠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这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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