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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栾都侯府上也来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
虽然这位贵客穿着十分低调,有意不让人认出来,但能让已经闭门谢客好几日的栾都侯亲自出门接见,足以见他身份不凡。
来人似模似样地行了个晚辈礼,“听说世叔近日身体不适,恰逢侄儿近来得了一根百年老参,便赶紧给世叔送来了。”
栾都侯却无领情的意思,“世子好意,本侯心领了。至于说药材大可不必。”
他脸色蜡黄、神情憔悴,称病之说确然无疑。但此刻对于鲁王世子这亲自登门的殷殷探望之意,却全无动容之色。
鲁王世子却也未恼,只是抬手示意了一下,让正展示着老参的仆役把东西递给石家家仆。
栾都侯虽然心里憋着气,却也不敢真的就把鲁王世子晾在门口。
别的不说,单就被人撞见都不好解释。
待到入了内室,鲁王世子叹气,“侄儿知道世叔心中哀恸之意,只是此刻正是蛰伏之时,不可轻举妄动。”
栾都侯脸皮抽动了两下。
所以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幼子问斩?
对面鲁王世子又道:“阳曲出事,我等元气大伤,虽然及时处置了御史中丞,但事情还未彻底了结。若是真正被顺藤摸瓜,牵连到了石公身上,这才这是大事不成。小事不忍何以成大谋?还望石公明白这个道理。”
栾都侯沉默了好一会儿,嘶哑着声:“他日事成,我要让那苏之仪以血祭奠我儿!”
鲁王世子心底一松,知道栾都侯这是松口了。
他颔首,“这是自然。”
而贺文骞这一趟亲自登门,也并非单为了开解盟友的情绪,他是来确认柳县坞堡内的事的。
栾都侯:“都清理了,不该留的都没有留下来。”
阳曲那么大的事,不死个有分量的人,很难挡住正崇帝的怀疑。既然如此,不如祭一个御史中丞,再把事情全推到他身上,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贺文骞笑道:“侯爷手下能人辈出,我一向放心。”
倒是对面的栾都侯皱起了眉,“那谢怀朔……我倒是没想到,竟是他去的柳县。”
贺文骞摇了摇头:“当年赵王之事,足以见谢家家风,有子如此也不让人意外。不过陛下却还是当年那个陛下,谢家愿意尽忠,却不知咱们陛下愿不愿意接纳。”
栾都侯眉头未展,沉声:“如今非在战时
,我可没那个本事再截断一次军报了。”
自然也没法子像当年一样、让朝中误以为谢家已归了赵王。
贺文骞却笑:“侯爷也在京城呆了这么久,怎地还不知,这长安自有长安的法子。我听闻谢怀朔在议亲事,依侯爷之见,我这个鲁王世子和咱们这谢将军当个连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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