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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示意噤声的李妢本来还奇怪发生了何事,听了一会儿之后,脸色由白变红,整个人都被气得发起了抖。
……
当天晚些时候,李家祠堂。
李奾跪在石砖地板上,上面的灯火摇曳,一个个牌位次第列下,仿佛在俯视着下方的人,但对此李奾却像是全然无动于衷。
她甚至主动往前挪了挪,把上面摆着的那半结冰的水盆当成了镜面,揽镜自照。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
李奾不必回头,就猜到了来人是谁,“真难得,姐姐居然还舍得来看我。”
李妢深吸口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平复,她心情已经缓和了许多,只是有一个问题盘桓在心头,让她不问不痛快,“我只是想来问问你,我自问带你不薄。我自居长姐,对你处处相让、从未苛待了你,你为何……为何会做下这等事来?”
李奾回了头,那张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无辜的茫然。
“还请姐姐明示,是奾儿哪里犯了错吗?”
泪珠盈盈,我见犹怜。
若非亲眼目睹暖阁外一幕,李妢险些被她骗了去。
见李妢这反应,李奾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那眼泪的确下来了,却是笑出来的。
“姐姐也瞧见了,我可什么都没干。我就是笑一笑、哭一哭,再流几滴眼泪,那些男人就像是狗一样过来了,姐姐该谢谢我的,若是没有我,姐姐不就真的嫁到了那等人家?若是婚后再闹和离,对姐姐的名声更不好。”
李妢气得摔门而去。
门扉砸出了一声巨响,李奾却悠悠然回头,低头看向水盆。
水面被摔门的动静震出层层波纹,李奾耐着性子等着这波浪平复下来。对着重又清晰的倒影,她露出一个旖丽的笑。
待她不薄?
她可不稀罕那些别人剩下的。
李奾轻嗤了一声,轻柔地抚上了自己的脸。
多好看啊。
这么好看的脸,值得世上最好的东西。
赌坊门口人来人往,门口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看守,目光锐利地紧盯着里面来去的人,谨防有人在此地闹事。屋内的吆喝声透过敞开的大门传了出来,狂喜之下的大笑和悲恸的哭号混在一起,可谓是人间百态尽在一隅。
这几个看守当然还有别的作用。
不多一会儿,里面伙计抬手给了个招呼,看守之一立刻进到屋里,一把抓住了扒在桌子角不放手的男人,将人拖行到了外面。
伙计也跟着出来,啐了一口,像是憋了许久的气,这会儿才吐个干净。
“咱这儿可不兴抵押,还真当着你还背靠着侯府啊?什么时候等你把欠的钱补上,再来吧。”
万老三还待上前,但门口两个看守虎视眈眈往前一站,他顿时没了心气儿,小声啐了几句“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老老实实往后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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