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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们生出异心,郡主便危险了。”
岑篱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个护卫长还怪有意思的。
她冲景九摊了下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得找个办法吧?”
景九:“……”
他觉得他带郡主离开阳曲,便是最好的办法了。
虽说夜里看不清表情,但岑篱也猜到了自己手下这护卫长的想法。
她摇了摇头,温声:“那位费郡丞不敢投靠郡守。倪延留他在郡治,就是看中了他胆小怕事,无令不敢擅动,可他如今为咱们胁迫,调了郡兵、打开武库,若是此行成了还好,若是不成,倪延放不过他……怕事也有怕事的算盘,他心里明白得很。”
景九:“郡守谋反,他本该上报。郡主如今给了他将功赎罪的机会,他该感恩戴德才对。”
岑篱却只是笑了笑。
这位费郡丞不半夜扎她小人都是好的。
“只盼着他能想明白。”岑篱说着略垂了眼,神色冷淡了点,“若是想不明白也无妨,真想要去勾连倪延,有郦家的人看着他呢。”
景九拧眉:“那郦氏?”
提起这个,岑篱表情松快了点,“倪延与郦氏联姻,不管如今怎样,当初必定存着拉拢的心思的。倪延这些年私采铜矿所得,甚至能养起一支私兵,其中暴利可想而知,若是郦氏愿意与他合作,何至于落得如今这处境……满腹经纶不如事行一义,如此看来,郦公后嗣也不算辱没先人。”
景九:“可郡主也说了,因不肯和倪延同流合污,郦氏如今在阳曲处境不妙。”
岑篱摇头:“你真当那吴禹毫无背景一小卒,能那么容易居于军司马之职?”
从调查阳曲牢狱便可知,郦氏这些年可不是什么都没做。
君子以仁义行事。
但君子亦身怀利刃。
正说着话呢,脚下突然一阵窸窣,绳索从草丛弹出。
岑篱猝不及防差点被绊倒,还是景九反应很快地抽刀断绳,一手拉住了岑篱。
“铛”的一声,刀刃相接,景九低喝,“是我!”
“卫长?”
看清了来人,那护卫忙收刀喝止同伴。再瞧着一旁的岑篱,当即一个激灵跪倒在前,“郡主恕罪!!”
岑篱心跳还有点快,但人已经镇定下来。
她摆了摆手,示意人起来,问:“既然你们在这儿,廷尉也在此处?”
“是!”护卫应声答过,又目带迟疑瞥向景九,“但郡主……?”
不是应该被卫长带离阳曲了吗?怎么带到这里了?
景九:“……”
他摆起了脸色,“还不快带路!”
岑篱一行被带到了一个山洞。
洞口被遮得隐蔽,一直往里走,才看到最里面生着一簇不大的火堆。宿夜的人正在照看着火,旁边的人正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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