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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又想,傅少姝是快穿任务者,或许他是在做任务呢?她做任务时也是跟谁都能扮演的矢志不渝,为他生为他死。
“你能帮我解开吗?”他的手指在拉着他打了死结的衣带,他眼睛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越解那死结越乱,绕在了他细长的手指上。
都可心里就更不得劲了,他怎么能让根本不熟的女人替他解衣带呢?
她伸手握着她腰间的佩剑,轻轻一拔一合,那死结在她的剑光之下应声而断,他的衣襟也被割了开,冷言冷语的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洗吧,我在那边等你,有事叫我。”说完转身跳下了石阶,背过身去,一面不得劲,一面又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双标狗。
她做任务睡遍无数个任务世界,现实里也与苏放暧暧昧昧,她半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
可如今,傅少姝只是在任务世界里略略的撩拨了一下他的“救命恩人”,这个恩人壳子里还是她,她就已经想生气了。
哎!宽以待己,严已律人。
“你生气了吗?”傅少姝的手指一顿,听见她跳下石阶的脚步声,惊诧的问她。
为什么生气了?因为他哪句话生气了?
他听见都可明显生气的说:“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觉得我不过是救了你一下,你甚至不知道我的姓名、我是何人,你就这般信任我?不避嫌了?你也未免太……容易与人亲近了。”
哦。
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可可是吃醋了。
她以为她还没有掉马,是一个“救了他的陌生女子”,他竟然与除了可可之外的女子,这样暧昧亲密,不设防。
他禁不住想笑,心里是开心的,他喜欢可可吃醋,她从来没有为他吃过醋,做师尊时没有,做回傅少姝时更没有,因为他的身边、眼里从来只有她一个人。
这是可可第一次为他吃醋,还是吃她自己的醋。
但他更开心,可可连吃醋也吃的明明白白,不藏着掖着,让他明白她为什么在生气。
在这个世界里,若可可藏着掖着,他们将会有解释不清的误会和麻烦。
“对不起。”他向她道歉,站在温泉边朝着她的方向说:“我以为你是我认识的人,我以为是她赶来救我了,她是我唯一喜欢的人,我刚才那些话,那番亲近的举动,是以为你是她。”
都可背对着他愣在了原地,傅少姝认出她来了?他知道她是都可?怎么猜出来的?她的马掉的这么快吗??
“如果你不是她,我很抱歉。”傅少姝又对她说:“我一直在等她来救我,我以为她会来救我。”
他一直在等她来救他吗?
都可心绪翻翻涌涌,转过身看向了他,他在拼命的给她暗示明示,在告诉她,他在等着她来是不是?
他知道她也是快穿任务者,他知道她能过来救他。
都可张了张嘴,想跟他说:是她。
可一张嘴,系统就提示了她:“宿主,请注意回答,违反规定会有电击处罚。”
她顿了一下。
傅少姝忽然又问:“她来救我了,是不是?”
他知道她不能透露那些信息!所以他换了一种方式来问她!
都可望着他,心怦怦跳,他这么聪明,他什么都明白的。
她只用朝他点点头说:“她当然会来救你。”
系统没有警示她,这样是可以的!
都可说不出的雀跃,她以为他们会多出很多误会,至少女鬼修这个身份就让她不得劲,不舒服,可是他是傅少姝啊!
他说过,他永远不会让她为难。
他那么聪明!他从来没有让她误会过什么。
他站在温泉边,像是笑了一下,对她伸出了手,好温柔好温柔的问她:“还生气吗?”
她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开心的忍不住对他笑,“不生气了。”她扶着他的手,对他说:“我帮你把衣服脱了,泡进去。”
傅少姝低下头“看”她,又问一遍:“真不生气了?”
“我也不是那样小气之人。”都可小心翼翼替他将衣服脱了,扶着他坐进温泉里,又牵着他的手让他扶好旁边的青石,免得温泉地滑,将他摔了。
他仰着头面朝她说:“既然不生气了,能不能解开我的眼睛,让我看看你?”
都可想了想,如今他们之间都心知肚明了,即便是让他看到她是女鬼修也没有什么了,他知道是她呀。
“我替你解开。”都可慢慢是解他脸上的纱布,“你的脸还疼吗?不知道给你上的药管用不管用,能不能让你的脸恢复,我还不知道你在这个世界里长什么样……”
他扶在青石上的手动了一下,抬起来抓住了她解纱布的手,她还不知道他就是她曾经的师尊空境白。
她对空境白……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她若是知道了,还会留下来吗?她会不会认为他处心积虑的接近她,得到她,是为了报复她?
他在这一刻忽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层纱布该不该揭开,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揭开。
她是魂穿还是身穿?若是身穿,她只能留在这里,可若是魂穿,她会不会再次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怎么了?”她被他抓着手,诧异的问他:“是痛吗?”
是怕。
他握着她的手,仰起了头,他从纱布的缝隙中看见了眼前那张陌生脸,不是都可……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女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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