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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君子,他是无罪的,是被陷害的!您医者仁心……求您……多多照看他……”
往事已矣,回想起来恍若隔世。
“公主久未入京,连日奔波劳累,水土不服又逢寒气入体,外加情绪起伏心思郁结,这才导致旧疾复发。”
辛院正不顾沈不寒的挣扎,扯过沈不寒的手,麻利地替他处理伤口,边上药包扎边怒目瞪着沈不寒。
“公主这几日就在宅中好好养伤,不可目视强光,也尽量不要视物,更不能伤心落泪。”
辛院正说到“伤心落泪”一句时,又特地意味深长地给了沈不寒一记眼刀。
替沈不寒包扎好后,辛院正才从药箱中拿出笔墨开始写方子。
“沈大人就按着这个方子,替公主抓药敷药。”
“多谢院正。”
沈不寒接过辛院正递过来的方子,替她掖好被角后,将辛院正送出卧房。
“你和她都是心病。尤其是她那个眼疾,只要伤心难过事一上涌,根本就遏制不住。”
“你这几日若是政事不忙,便多陪在她的身边。看她那脉象,可能还会有伤寒高烧等其他症状,尤其是今夜的下半夜,得多加关注。”
最后,年过半百的辛院正以一个长辈和过来人的姿态,拍了拍沈不寒的肩:“不要折磨你自己,才是真的为她好。”
沈不寒始终紧抿着唇,只是点头,但始终一言不发。
辛院正叹息着离开。
沈不寒将清凉的草药敷在李琅月的眼上,小心翼翼地让草药环绕在她的眼周。
李琅月立马顺势握住了沈不寒的手,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眼睛上方。
草药沁凉,而沈不寒的掌心温热。
“你手还疼吗?”李琅月关切地问。
“已经没事了。多谢公主关心。”
沈不寒又要把手抽走的时候,李琅月道:“辛院正说了,我不能哭的。”
李琅月的语气柔软温和,如春风细雨,但她知道,她是在拿自己要挟沈不寒。
眼前是一片漆黑的混沌,但李琅月反而不觉得害怕。
至少,她可以就着这个借口威胁沈不寒,拉住沈不寒的手,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怀风,你知道吗?在我回头转身却看不见你的时候,我以为我又被抛下了。”
李琅月抚上沈不寒手上的纱布。
“六岁那年,我在西川的小溪边玩水,玩着玩着,回头发现我娘自己上了马车,把我一个人丢在原地。”
“我在后面不停地喊她,嗓子都喊出血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马车越来越快,直至消失不见……”
“我就是这么被她丢弃在荒郊野岭的……”
李琅月每说一句话,就要停下来缓一缓,待伤心的劲头过去后,才能接着开口。
察觉到李琅月的喉头微微有些梗塞,沈不寒又开始慌了。
“公主别说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辛院正说了,您不能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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