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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鱼跃龙门的机会,能不能翻身成龙,就在此一举。
侍卫簇拥着李琅月到南院前,乌泱泱的人群让李琅月有些头晕,耀眼刺目的日光映着举子们炽热焦急地视线,灼得李琅月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元德十九年,她跟着沈不寒,也在这群举子之中。
她与他也和他们一样,紧张期待着一个花团锦簇的未来。
时辰到了,李琅月深吸一口气,对一旁的礼部官员道。
“揭榜吧。”
揭榜的刹那,李琅月闭上了眼睛。
如果说元德十九年揭榜之际,她对未来有着无限期许。那顺宁二年的这次揭榜,就是她的一场豪赌。
赌的不是前程,而是性命。
金榜揭晓,千万双眼睛全都汇聚在了那一面墙上,急不可耐地寻找着自己想找的名字。
礼部的不少官员却在看到金榜的瞬间变了脸色。
这不是原定的榜单!
“公……公主……这金榜……”有官员哆嗦着上前,脚软得几乎都快站不起来了。
金榜被换,这可是杀头的大罪。陛下要是怪罪下来,他们这些人通通都要完蛋!
一群官员惊惧万分地望向李琅月,李琅月却只是安静地端坐在马背上,神色清静自若,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周围的嘈杂喧闹全都与她无关。
部分会看上司脸色的官员,立刻心中便有了数。
定国公主肯定对换榜一事是知情的!
只是这么大的事情,公主怎么连吭都不吭一声啊!那些世家大族朝中显贵家的公子都给换掉了,您是公主无所畏惧,那我们这些人该怎么交代啊!
朱墙金榜有人喜极而泣,有人捶胸顿挫,有人落寞黯然,有人状若疯癫,但更多的是看客们围在一处评头论足。
“天哪,清河崔氏崔佑虔竟然不是状元,只是一个探花?”
“这个状元郎是谁啊?晏仲举,怎么之前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听说是个寒门,是稷下学宫祭酒的弟子。”
“上次寒门中状元是不是还是那个沈……”
“那沈不寒如今是什么身份,这是我们这等小民能乱说的吗?”
“……”
在一众津津乐道的议论中,有些个声音显得尤为刺耳。
“不可能!小爷怎么可能没中呢!明明……”
明明礼部已经有人向家中递信了,科考第十名!怎么会没有他的名字!
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甩着马鞭抽打着围堵的人群,怒目圆睁着准备冲上前质问李琅月,被一旁的家仆死死地抱住。
狗急跳墙的也不止这一家,那些个乘着华盖马车,呼朋引伴前来看榜的公子哥,怕早就把牛皮吹嘘了出去,此时看到名落孙山,一个个面子上都挂不住,全都失态地打骂手底下的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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