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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个梦。
一会儿梦见“孤岛”,一会儿梦见谢昀深,一会儿梦见“孤岛”就是谢昀深。
醒来的时候,她脑袋晕乎乎的,梦的情节还历历在目,忍不住想笑。
她一定是吃菌子中毒了,才会梦到“孤岛”和谢昀深是一个人。
从床上爬起来,她看见桌上有一条快织完的围巾。
围巾软塌塌地放在书桌上,复古配色,做工精细,用料也是最好的。
不知道她织了多少个日夜,就等着送给谢昀深。
她脸色一沉,织了那么久,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外面的天亮得一天比一天晚,深秋过后,寒冬就要来临了。
十一月,空气都裹挟着凉意。萧瑟的风吹动鬓边的碎发,激得人一颤。
虞昭出门上课的时候觉得脖子有点冷,抓起桌上的围巾就往脖子上一裹。
……还挺暖和。
她叹了口气。
三个舍友提早出门吃早饭,虞昭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起得晚些。
故而,她一个人去上课。
匆匆下楼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虞昭缓缓地抬头,从锁骨一路看到喉结。
随后,她对上了谢昀深幽若寒潭的眼睛。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风衣,下身是一件挺阔的牛仔裤,衬得人身形修长。他踩过门口满地的落叶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她的唇角微僵:“学长,你怎么在女寝楼下?”
谢昀深没搭话,递给她一个餐袋。
餐袋里装着小笼包和牛奶,是给她买的早餐。
虞昭没接。
她敛眸,避开他的目光,语气没什么情绪:“学长,我要去上课了。”
“上课不耽误吃早餐,”他缓缓地说,“可以路上吃。”
他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虞昭还是没接。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开口:“学长,谢谢你的好意,早餐你还是留给自己吃吧。”
说完,她擦肩而过。
秋天的风凉得萧瑟。
宿舍楼外是一片银杏树,秋风吹过,树叶簌簌落下,在半空旋转。落下一地金黄,蹁跹如蝴蝶。
谢昀深的一句话让她停住脚步。
他迎着风说:“对不起。”
她没有回头,而是平静地问:“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谢昀深追了上去,站在她身侧。
他说:“昨天的消息,没有及时通知你。作品已经提交,一致通过送展了。”
虞昭突然有点愧疚。
很快,这点情绪又消散不见。
她喉咙一哽,垂下眼:“谢谢学长,我下次好好感谢你。”
“不用谢。”
随后,她的嗓音恢复了冷淡:“我现在,要去上课。”
说完,她又想走。
谢昀深往前一步,拦住了她:“为什么不现在感谢我?”
虞昭:“……”
他想干什么?!
她疑惑地歪了歪头,试探地问了句:“学长,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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