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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梦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竟没有任何反应。
可转眼间,楚望舒又陷入了沉睡。他所做的事,只有睁开了片刻双眼,下意识摸了摸握着的手是否有熟悉的薄茧。
待到李太医端着药回到暖阁,沈清梦告诉他楚望舒醒过一次,但似乎看不见东西的时候,李太医竟先注意到了楚望舒虎口有些红肿的牙印。
“丫头,你把他咬醒的?”
沈清梦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他好像做噩梦了。】
“嗯……”李太医舀了舀手中的汤药,待热度合适再喂给楚望舒,“牙长得不错。”
很显然,沈清梦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夸奖并不理解,她更关心楚望舒的眼睛:【他看不见了?】
“都正常,他这身子死了都正常,”李太医坐在床边,开始一勺一勺喂药,“卜算这事,或许就不该存在,做个江湖术士算算姻缘还好,耗命卜国运还是太荒谬了些。
望舒确实预见又改变了太多事,所谓天罚也并不固定,他从前双耳还失过聪,那时候才十三吧,自小跟着他的小厮也死了,他便日日守在窗前看着那小厮做的风铃,不说话也不吃饭,给他什么药就喝什么药,后来不知怎么想开了,才又变成那副淡然的样子。”
沈清梦听完这话,心中很是杂乱。
她赶过来的时候就听着太医们说,灌不进楚望舒药,那时她还以为是楚望舒病得太重,如今看来,倒更像是,他没有任何欲望活下去。
宫里又差人来寻沈清梦去御前问话,她本不想理,但又想到镖局和楚望舒,又不得不理。
人有所牵挂就会被人威胁住。
数不清多少宫女和嬷嬷,扯着沈清梦沐浴更衣,又给她插了一头繁重的头饰,才领着她去见了庆帝。
沈清梦按照刚刚嬷嬷教她的礼仪毕恭毕敬行了礼,等待庆帝开口。
“你,是哑女?”
沈清梦点点头,这难道不是傻子都能知道的事吗?
“张德政,给公主看一看。”
庆帝遣来了一个太医为沈清梦诊脉。
沈清梦也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满的情感,只能伸出手。
给皇帝干活待遇也太差了些,怎么诊脉连个座位都混不到?
“回圣上,公主应是被喂了多年前用来培养死侍而制的哑毒。”
“可能治好?”
“这……”张德政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皇上恕罪,那批哑毒早已用尽,也……也并未留下配方和解药,臣,臣不知该如何解……”
庆帝摆摆手,“下去吧。”
沈清梦站在大殿中,不知该做些什么,索性一直低着头数袖口的珍珠。
该说不说,皇家真富有,就这么一件衣服的袖口缝了八颗珍珠……不硌得慌吗?
身旁的嬷嬷悄悄用手肘撞了沈清梦一下,她才回过神,看向庆帝。
“你与国师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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