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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句话加几块糖,严越就把阮家的事情挖了个七七八八。
阮爸阮妈是做装饰工程的,脾气不错,家里并不穷,也并不苛待阮知慕。
他们每个月都会定时给阮知慕打生活费,少的时候两三千,多的时候也有五六千。
但是阮知慕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打工了,拒绝接受家里的钱,和爸妈弟弟的关系很微妙。
这些事情阮爸阮妈当然不会告诉阮艾,但是阮艾有些天然早熟的聪明伶俐,从爸妈和哥哥打电话时的只言片语中记住了许多。
这些事情出乎了严越的意料。
他看阮知慕那副抠门财迷的样子,一直以为他家在贫困线上挣扎。
看阮知慕对待阮艾的态度,也以为他和家人关系不好。
这么一看,却像是过去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导致阮知慕单方面冷淡,家人都上赶着讨好他。
具体原因是什么,严越没能问出来。
阮艾毕竟比阮知慕小了十来岁,不太清楚过去发生过什么。
阮艾小声问严越:“你是不是也觉得,哥哥讨厌我。”
严越:“你哥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除非别人惹了他,不然他不会主动讨厌别人的。”
阮艾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惹过哥哥不高兴。
严越:“我觉得,你哥哥挺喜欢你的。他只是一个人待太久了,有些事情还没想明白,需要别人帮他一把。”
“你是不是很想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他?”
阮艾用力点头。
严越想了想:“那就听我的,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先别告诉你哥。”
——
晚上分房间成了个难题。
家里一共两个房间,两张床都不算很大。
阮知慕让阮艾睡自己那屋,自己睡沙发上,但是阮艾缠着他想跟他睡。
阮知慕熟练地用“我打呼噜”的借口拒绝了。
该说不说,家里这沙发确实有点小。
客厅本身就小,沙发也不是绵软有弹性的乳胶沙发,而是实木的,阮知慕在上面扑了厚厚一层绒毯,还是硌得慌。
阮知慕躺了一会儿,翻了好几个身。
严越刚洗完澡,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不舒服?”
阮知慕郁闷:“太硬了,骨头疼。”
严越清清爽爽地站在卧室门口:“那不如,来我房间睡,我可以勉强分半边给你。”
阮知慕果断拒绝:“不要,你肯定明天早上又要嘲笑我流口水打呼噜磨牙放屁。”
严越:“我有那么刻薄?那我保证,明早一句话不说。”
阮知慕还是拒绝了。
两个gay睡一张床上,严越还是个未成年,即便他没什么别的想法,还是感觉怪怪的。
严越也不勉强他,自己回房间睡了。
结果阮知慕的眼皮一直支棱到了半夜。
……
这沙发,实在是,太他妈的硬了啊!
比国产钢化玻璃还硬。
比严越发脾气时的那张嘴还硬。
四月初,虽然已经进入春天,天气还没有完全暖和起来。
家里的被子有限,厚的都给了严越和阮艾,阮知慕盖着一条毛毯,随着夜色渐深,寒气入被,逐渐瑟瑟发抖。
丢脸事小,冻死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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