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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那投来的目光越发炽热,云绾心下大骇,赶忙推开男人捏着下巴的手,另一只手急急扯着领口:“你混账!”
她呵斥,语气却带着哭腔的发颤,便是裹紧了被子,也依旧抖得厉害。
看上去既可怜,又叫人想狠狠欺负。
司马濯喉头微滚,少倾,他抬手掀起一侧的帘子,叫外头的烛光透进来更多,这才哑声道:“既然太后开口相求,那暂且不动大皇姐了。”
云绾一怔,诧异看他:“真的?”
“太后放心,父皇丧仪期间,为人儿臣,怎能杀他的长女呢?”
云绾被他话里那个“杀”字惊得心头骤凉,他开始竟想杀了永兴!?
下一刻,他又抬手勾起她的脸,清隽眉眼间笑意温润:“至于丧仪之后,她那条命能不能留住,就看太后的表现了。”
她的表现……
云绾浑身僵住,一时觉得天旋地转,耳畔又开始嗡嗡作响。
等她再次回过神,身前之人已然离去,殿内空空荡荡,只余灯台上的蜡烛在静谧空气中荜拨作响。
泪水无声从颊边滚落,云绾揪起被角狠狠擦着自己的下巴,娇嫩雪肌很快擦得泛红。
“禽兽、禽兽!”
她难掩悲愤骂着,可越骂越是郁结于心,最后伏倒在床,紧握的拳砸着床榻,悲恸流泪:“陛下,陛下……”
晋宣帝才走不过两日,他便放肆至此,深更半夜,堂而皇之闯入她的寝宫,还对她动手动脚,极尽折辱!
现在还拿永兴的性命要挟她,看她以后的表现?
这般无耻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云绾记不清她在心里骂了司马濯多少遍,她只知她的眼泪快要流干了,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也不知道。
再次被玉簪唤醒,她两只眼红肿得压根没法看。
问起玉簪昨夜在何处,玉簪道是昨夜珍珠和玛瑙守夜,她也睡得格外得沉。
云绾听罢,再看珍珠、玛瑙二婢,只觉遍体生寒——
司马濯是何时收买了这两人,亦或是,这两人从始至终就是他安插进来的。
前者让她觉得心冷,若是后者,则叫她觉得可怖。
梳妆完毕,云绾匆匆扫过两婢,什么也没说,只带着玉簪前往祥平宫,主持第二日的丧仪。
一直到朝哭奠礼结束,大公主的身影都未出现在灵堂之上。
“云娘娘,听说大姐姐悲伤过度,病倒了才没来,真的吗?”二公主和三公主围到云绾身旁打探:“那她现在在哪个殿歇息,我们晚些去探望她。”
云绾哭得干涩的眼睛闪烁两下,看向两位公主:“谁和你们说永兴病了?”
二公主道:“三皇兄啊。”
云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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