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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不止顶层,楼下也有江家人二十四小时巡逻,他如何进来的?
陈窈扫了眼男人交迭的腿。
哒、哒、哒。
门外响起稳健缓慢的脚步声。
医院少有穿皮鞋的工作人员,不可能是江之贤,陈窈立即想到某位随心所欲的人,眉头拧成疙瘩。
“你这表情,像来了位麻烦人物。”
“江归一。”
甄先生即可扭头冲向走廊,“你跟他怎么扯上了!”
愈近的脚步仿佛催命符,陈窈按下按钮,床铺缓慢回落,她双手自然搁腹部,调整呼吸频率,伪造酣睡的假象。
门滑开,宽敞的空间似乎被男人高大身躯挤压,她躺床上都觉得呼吸困难,随后透进眼皮的光消失,鼻端飘来的焚香味参杂了沐浴露的清爽。
江归一冷冰冰地扫视陈窈全身。
褪去油彩妆容、戏袍,女人的头发蓬松麦黄,病服宽松空荡,下巴和颈子瘦到极点,像颗没啃干净的蜜桃,薄薄的果肉粘裹,再吮一吮就能碰到里面的核。
他盯着领口两根瘦削的锁骨瞧了半天,最后视线定在她苍白的唇,不耐地问:“还装?”
瞒天过海009
窗外暮色四合,病房暗着灯,天花板缝隙渗出来小段薄光。
哪怕两年前相隔遥遥雨幕对视不超过三秒,江归一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会把眼前的人和任何人混淆,车里的人就是她。
“你真给我不少惊喜。”
陈窈琢磨江归一这句话的意思。
一是破坏了他的计划,二是他认出了她。
他绝非表面倚仗家世横行霸道的二世祖,当时身后涌现第三拨人,他的表情稳定如山,明显早有预料。这疯子心思太深且他们信息与地位不对等,不能硬碰硬。
陈窈面露迷茫,准备打迂回战。
腰间刀放床头柜,江归一靠向陪护椅,觑着装傻的陈窈。这位资本家的儿子,坐姿并不规矩,床椅距离太近,他的腿挪动几次,伸进床铺下方,直言了当,“父亲和你说了什么。”
陈窈瞟了眼刀,“江先生什么都没说。”
江归一不是有耐心的人,偶尔的绅士作派都是虚与委蛇。对付蝼蚁何需放慢节奏循循善诱。
眼前这位愚蠢无知、两面三刀、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陷入危险境地的小废物,正在挥霍他所剩无几的耐心。
江归一抬臂,轻易扣住陈窈左肩,她瘦小的身体瞬间紧绷,脖子的青色经脉微微起伏。
“医生没注射氯化钾,你应该感谢我的仁慈。”
男人的面庞呈现一种细腻柔和的油画质感,语气也轻描淡写的,但他的手包裹住了陈窈整个肩膀,腕部的坚硬天珠往里抵,像要嵌进身体里。
如果回答不合他意,陈窈能想象下场,她竭力保持声线平稳镇定,“二爷,我死了对您没有任何好处,您不会冒风险,更不会浪费时间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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