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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旁边安全通道的门,江归一不为所动,鬓边散落的发丝从头顶往后捋,“不说滚。”
与刚刚判若两人,天生的表演家。
她掏手机,调出微信界面,“那——”
“少做梦。”
“”
“如果哪让您不高兴了。”陈窈能屈能伸,诚恳地说:“我在这儿跟您道歉。”
她弯腰鞠躬,宽松圆领往后滑,头发从两边散开,后颈排列整齐的骨节突出来,在冷白灯光下像一颗颗圆润光滑的玉珠。
江归一垂着眼,睫毛长得几乎触碰脸颊,深邃眼窝里藏匿腐败而危险的黄金光泽。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在草原看到羚羊被狼叼住喉咙的画面。
他喉结很明显地往下咽,抬臂,张开五指伸向她,象征贪婪的凶兽张开血盆大口,却止步于那截细瘦白颈之上。
有那么一瞬,江归一看起来很想扑上去,他的肩胛和大臂紧绷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但须臾之后硬生生压住了,那只青筋浮突的右手,隔空在陈窈头顶缓慢收拢,捏成拳,像抓住了她的灵魂,又像在克制他自己体内的暴虐。
陈窈并不知道旁边三人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灾难形容,她寻思也许姿态放得不够低,于是又说:“对不起——”
“闭嘴。”江归一平缓冷淡地打断。
中午找茬,晚上找茬,莫名其妙。
陈窈挺直腰,脑袋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她后知后觉,这是江归一的拳头,她登时吓了个激灵,对危险预警的本能促使身体往后退,拉开距离后仰起脸,不出意料与紧盯她的视线对上。
江归一居高临下,音调平直地为这幕定论。
“不如愿就碰瓷,你好像狗。”
“……”恶人先告状。陈窈忍了忍,露出清浅的笑。
江归一并拢两指抵到她太阳穴,面无表情地说:“声腔干巴、模仿神态的废物,不如ai,只有父亲能被迷惑。”
接着像拨开什么挡路的玩意,干脆利落地拨开她的头。
对陈窈来说,那简直是精钢般强悍的力道,她头一歪,脚下打趔趄,咚地声一屁股摔坐在旁边矮凳,两条细腿还反射性地往上翘了翘。
闻确:“”
闻彻:“”
秦倩:“”
江归一匪夷所思的目光在陈窈和自己的手来回数次,少见的陷入沉默。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走廊北边。
双胞胎紧跟其后,三人步子一个比一个迈得大,少顷尽头隐约传来他们的对话。
“二爷,一百个亿?”
“滚。”
表情空白的陈窈回过神,仿佛受到莫大羞辱,愤怒地跳起来踢了脚矮凳,然后摸了摸太阳穴,平静地说:“傻,我这样骂人你会告诉江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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