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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师说得没错。”
几个人向桑斐那边走去时,裴郁听到豆花儿不无艳羡地感叹:
“这个小姑娘看上去,确实像会受欢迎那一类。”
也许是他语气中情感流露过于明显,裴郁见廖铭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梢,不大自然地轻咳一声,出言提醒:
“注意素质,你是人民警察。”
此话一出,豆花儿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顿时瞪大双眼,脸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路涨红:
“……廖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孩子还小呢,有其他不该有的想法的人,都应该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赌咒发誓一番后,裴郁还见他捅咕捅咕旁边的何年,寻求认同:
“小何侦探,你说是吧!”
令裴郁微觉有异的是,何年那双总是明朗清澈的漂亮黑眸中,有一抹他看不透的神色一闪而过,快得他来不及捕捉。
再看时,那眼底又恢复了惯常的澄澈,仿佛方才黑曜石摇晃的波动,只是裴郁一时眼花,自以为是的幻觉。
何年一笑,也跟着豆花儿点头附和:
“就是,应该天打五雷轰……”
那轻飘飘的口气,由他口中逸出,与其归为出于义愤的赞同,倒不如说是对情绪激动朋友的配合。
毕竟气氛已经烘到这了,不在情感上支持一下,豆花儿很难收场。
这样想着,裴郁眸光闪了闪,暂且按下心底一点,莫名的不安。
对于他们几人的忽然到访,桑斐在最初的诧异过后,表现出的态度,几乎称得上漠然:
“我是认识蒋凤桐,她是我小学同学,你们问这干吗?”
廖铭语调是难得的缓和:
“你和她,平时联系多么?”
“没什么联系。”桑斐淡淡说道。
裴郁注意到,她按着琴弦的指节,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悄悄地向内收紧。
廖铭微微点头,随后又问:
“六月十号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十号?”桑斐反问,“星期几?”
“星期天。”豆花儿在一边接上。
桑斐垂下眼睛,稍稍想了想,又抬起头:
“在上晚自习。”
“有人能帮你证明吗,同学们都在?”廖铭追问。
这把,桑斐的脸色和声音,都沉了下来,怀里的吉他也抱得更紧,双臂交叠,一个不无戒备的防御姿态:
“你是在审问我?”
“不。”廖铭尽量显得温和一些,“蒋凤桐出了点状况,例行询问而已。”
这个解释似乎并没让桑斐满意,裴郁看到,她眉梢轻轻蹙起,半仰起头,语气比眼神更淡漠:
“她做了什么,跟我没关系,为什么要来盘问我。”
话语虽然冷淡,神情中却终于有了些与这个年纪相符的,少女的天真。
这让裴郁直觉,眼前这个叫桑斐的女孩,内心也许并不像她展现出来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接下来,无论廖铭和豆花儿再如何打探,桑斐都始终以漠然相对。
到最后,眉梢眼角掩饰不住的敷衍,简直像是把“不耐烦”写在了脸上。
天色渐渐向晚,操场上人也越来越少。
眼看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又不能真去为难一个孩子,廖铭便朝他们一挥手,示意撤退,结束了这场放学后的询问。
转身向外走时,裴郁听到,桑斐慵然的弹唱声,伴着轻浅的暮光与风,还在身后回响:
“……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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