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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谁在那放东西了?丢东西了是吧?赖我头上?”
“是他们记错了?还是弄错时间了?比如你生日那天没走,但之前走了,他们记混了,所以——”
赵明澈话音未落,盼盼暴躁地吵了起来:
“记个屁!我从来不走侧门!那边隔我家近但我根本翻不进去!我也没钥匙!而且我为什麽不走大路,要绕个远从山上翻门进去!”
“是谁!怎麽没死透!真以为在外面他就说什麽是什麽了!”
赵明澈很平静地摇头:“可能被火灾吓着了?也许他们记不清了。”
“那怎麽没吓死?这种脑子活着干嘛?”
盼盼气得呼吸加速,脖子也跟着红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其他人可能在说谎了,你还能想起你生日那天都干过什麽吗?几点去了哪,待了多久之类的?”
盼盼突然笑了起来,她向後一靠。
“哦,这个就是你们的动机?你们要我开口,就因为有‘好人’说我去了侧门,你们就坚信不疑了?”
周晨风看向赵明澈,赵明澈没有回答。
眼看赵明澈没说话,周晨风开口:“无论你现在是不是被逮捕了,他们都不能污蔑你,所以——”
“算了吧。”
盼盼垂下眼睛冷哼一声:“没事,刚刚是我反应过度了,我干坏事了又怎麽样?我都让他们都去死了,这种小事都推到我头上得了。”
周晨风觉得胃在向下沉,被拉扯的痛感正揉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不该是这样,她本来是受害者,她不应该为了报复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
周晨风宁可看到盼盼哭着诉说自己这些年的痛苦和绝望,宁可看到盼盼坚称自己杀的人都不无辜,也不该这样不断重复自己是坏人。
纸张哗啦作响,赵明澈似乎真的在找东西:“那你要挨个澄清吗?还是你把你的证词说完,我们去找他们问清楚?”
“问清楚干嘛?丢东西丶财産损失丶人口拐卖丶婚姻离异丶器官贩卖……无所谓,都推到我身上呗,坏账可不就一下清干净了。”
周晨风皱眉,赵明澈制止了她开口。
“这麽大的案情,他们撒谎也是要坐牢的。”
赵明澈的话显然让盼盼有了兴趣,她擡起眼睛,脸上满是好奇。
“撒个谎就要坐牢?”
“你自己都知道自己惹出来个多大的乱子,他们有义务配合我们的工作,撒谎算是僞证,你觉得他们不该被追究刑事责任?”
闻言,盼盼下意识看向周晨风,好像要确认赵明澈是不是骗自己。
赵明澈骗人一套一套的,哪有人说盼盼偷东西了。
而且居民又不是证人,群衆撒谎如果不是为了包庇,哪来的“坐牢”。
虽然这麽想着,周晨风还是冲盼盼投以一个肯定的笑容:“最重七年以上。”
盼盼动了动身体,疼得倒吸冷气,一分钟过後总算是规规矩矩坐直。
周晨风一直在看着她,她看到了她的嘴唇上有个小小的裂口,一颗鲜红的小血珠滚了出来。
她起身给盼盼接了杯水,盼盼擡头看她,小声说了谢谢,两只手将水杯接了过去,只是轻轻抿了一口,然後就抱在了手心里。
周晨风坐回去时有些不自在,因为赵明澈好像一直在看她。
什麽意思?不准给嫌疑人倒水?不准她擅自给嫌疑人倒水?
赵明澈没有开口,眼神示意周晨风问问题。
“如果你想……从买鞭炮那天开始说怎麽样?”
盼盼盯着周晨风看了几秒,点点头说道:
“行啊,不过我记得没那麽清楚了。”
“早上醒了之後我就看了看手机,我手里还有三四百块钱,具体多少我记不清了,你们要是能查我账号的话自己查去吧。”
“陈耀龙说自己饿了,我们早上喝了粥,然後我就出门去了。”
周晨风点头:“从哪个门呢?”
盼盼有点烦地皱眉:“後门。”
“我走的是大路,大概到中午的时候吧,我走到卖烟花那里,我问他怎麽搬走了,他说警察不准烟花店开在市区了。”
盼盼说完,用嘲笑的目光看着周晨风,就好像是周晨风举起烟花店挪到了郊区一样。
周晨风有点无奈。
这事跟警察有什麽关系,而且盼盼住得离“郊区”也没多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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