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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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偿2（第1页）

报偿（2）

王无藏感觉自己全身都被震碎了，一张模糊的面孔在他视野里晃来晃去，巨大的耳鸣充斥在他的脑海，除此之外的声音就像来自遥远的天边，他听的并不真切。

“杀害张世生和陌阡，以及归仙镇数十人，这罪你认不认！”

若昧已经放开了全部没入王无藏左肩的断剑，两手紧紧地抓着王无藏的衣领，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颤抖。

王无藏的脑袋向後垂了下去，视野里只有尘土。

“你认不认罪！你认不认罪！”

若昧疯狂地啸叫着。

王无藏想努力将头擡起来，可是却提不起半点力气。

“认不认罪！认不认罪！”

见王无藏没有半点反应，若昧索性两手抓起王无藏的脑袋随後又狠狠砸向地面，一下，两下……

“认不认！认不认！”

七下，八下，九下……

见王无藏还是没半点反应，若昧真的生气了。

原本若昧打算，如果王无藏诚心认罪并好好道歉忏悔的话，若昧就会原谅他，毕竟她又见到了那些曾经死去的人们，并跟他们永远在一起了。

可是现在王无藏竟然对自己的质问毫无反应！

你不会死去，起码不会这麽痛快的死去！

你早晚会忏悔，会在痛哭流涕中永恒忏悔！

若昧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腹口中的大舌头将王无藏卷起，她的腹口中似有千百人在啸叫。

它们渴望着王无藏的灵魂，渴望着狠狠地折磨王无藏的灵魂。

好好忏悔吧，但永远不会被原谅。

“还要装死多久？”若昧起身突然吼道。

若昧缓步向易玄走去，脊骨上八根奇长的骨刺就像蜘蛛腿一样自然地蜷缩在她周围，张世生如鬼魅般出现在若昧身後，而若昧腹口中的舌头将半截断剑递到张世生手上。

“傻鸟！快滚！”

易玄勉力擡起一只胳膊作势要弹鹏鸟的脑瓜崩，鹏鸟虽然缩头缩脑地後跳两步，但是就是不肯离开，见若昧走了过来，便乍起全身羽毛，伸着脑袋向若昧疯狂鸣叫。

这反而让若昧来了兴趣，她转而走向鹏鸟，伸手想摸摸鹏鸟的头，鹏鸟便擡头去啄若昧的手。

那感觉……就像在逗一只狗。

“放它走！咳咳……”易玄高声喊道，这一声已经让他耗尽了全身力气。

若昧目不转睛地逗弄着这只像狗似的大鸟，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打我？”

易玄尽可能地调整内息，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话可以连贯一些，半晌後，易玄答道：“如果早料想今日如此，当日我便不该救你……”

救我？

若昧突然来了兴趣，转身向易玄走去，腹口中的大舌头接替了若昧的手继续逗弄着鹏鸟，鹏鸟一直想啄大舌头的舌尖，而舌头左躲右闪就是不让鹏鸟啄到。

她已经来到易玄身边，仔细地盯着易玄的脸，他的面孔跟那个流着泪的中年人面孔逐渐重合，也跟那日在播仙镇用指尖轻点自己眉心的人的面孔逐渐重合。

“啊，是你……”若昧脱口惊呼，接着若昧眉头微皱，似是不知该怎麽处理易玄才好，喃喃道，“你救了我……可是此事起因又与你有关……”

易玄则没接若昧的话，只是问道：“归仙镇如何了？”

若昧笑了起来，那张恐怖的笑脸让易玄一怔，若昧开心地说道：“大家现在都跟我在一起，他们再也不会痛苦了，取而代之的是永恒的安宁与平静。”

说着，仿佛为了证明似的，若昧将腹口张地更大了，易玄听见若昧腹口中传来的声音，面如死灰。

“叮！”易玄身侧突然传来一声脆响，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易玄看到若昧的骨刺像巨伞一样笼罩了自己，那声音就来自骨刺外，接着一根骨刺凭空一刺，易玄才看到一个人被骨刺刺穿了左肩吊了起来。

“谁让你出手的？”若昧怒道。

姜明再也不是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回道：“此人即是播仙镇谪仙门修士，数十年间杀我教衆无数，视我等为妖邪，若今日教主因恻隐之心放虎归山，他日相见，此人必将我等赶尽杀绝。”

若昧的脊骨震动了一下，似是证明姜明所言非虚，若昧从姜明肩上抽回了骨刺。

又有两根骨刺穿透了易玄的两肩，将他也吊了起来拉到近前，若昧死死地盯着易玄的眼睛，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易玄虽然虚弱，但表情坚毅，一字一顿道：“我辈正道修士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

“何为魔，何为道？”若昧脱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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