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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就是何木犀的离经叛道吧。想到这里她笑了。每个人在这个世上都会有自己的选择和行动,也许享有大致类似的价值观,但不一定有相同的行动,于是每个人都在应用自己的力量去做点什么事,代表了个人的意志,并且把世界推向不同的方向。因力量大小,最终决定世界会往哪个方向走。大部分的人群携带者可怕的无意识像个瞎眼的巨人一样横冲直撞,少数人各怀想法,把绳索套在巨人身上。在这世上一个人、一个个体到底是什么,又可以做什么?
“peuiportentlesproblesonaourpuisetuais{7}!”
她听见禹品轻轻跟着唱。声音很轻很细,她微微向禹品靠了一点。未几禹品似乎发现了,便轻轻停下了。她顿感失落。
“原来你会唱。”
“在labh听过。很好听,一听不忘。”
“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酒吧。”禹品仿佛不想多解释,“这首歌选得挺好的。”
“为什么?”
“它唱了两个人至死不渝的爱。‘dieuréunitceuxisaint’,”禹品跟着最后的一句唱起来,“‘上帝把相爱的人联结在一起’。”
她唱着,陈蕴没在看新婚燕尔了,而是看着她。
“选的真好。”
“你相信上帝吗?”陈蕴忽然问。
“不相信。我不信仰任何宗教。怎么了?”她好奇地望着陈蕴,陈蕴看着那对糖果似的大眼睛,忽然感到心疼。有什么东西破开了,哗啦一声表破破裂,鲜红的液体流了一地。
当时也很认真的啊,为什么呢?
于是她偏过头去了。
“没什么。想到这地方叫‘异教徒’,就随口问问。”
陈蕴转身想走,哪怕在整个场子里她认识的人很多但她一个也不想和她们说话打招呼,她也想逃。原来曾经用不理智的怨恨将失落的伤口掩埋,现在风吹散了遮掩,她才知道伤口从未愈合。那又如何呢?难道——
“陈蕴。”禹品叫住她。她没回头,也没往前走,更没出声。
“以前,是我不好。”禹品的声音显得沙哑柔软,“那时候我非要证明我对,其实没有照顾你的想法,也没想要去理解,总是和你吵,明明知道你那时候也很忙很累,也不肯让步,让你不开心了。”
陈蕴没动。
“后来一走了之,也不成熟。我总想着不是我的错,一直都是我去哄你,凭什么。为什么不是你来服软,于是一直不肯和你联系。现在想想很傻。”
陈蕴微微晃了晃。
“这么多年一直欠你一个道歉,现在——”
“别说。”
我害怕你说了你就会彻底消失了。我以为我承认的事情其实一直是被否认的,反过来也一样。
两个人站在原地,罔顾众人都在为台上的一对新人鼓掌,欢呼,起哄。
“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一样。”陈蕴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和心情,转过来面对禹品说道,“就这样吧。不用道歉。”随即挤了个笑容。
禹品看着陈蕴的细眼睛在笑起来的时候再次弯成月牙,即便知道那笑容是强装的,也觉得沉迷。陈蕴身上总是有一种她自己所不知道的冷淡疏离表象下的性感。她无需利用自己远胜旁人的修长肢体,她的性感来自于她的女强人、冷静克制的专家的外表之下,内心里灵魂里那个小女人的心。禹品记得很清楚,曾经有一次,盛夏炎热,两个人约好一道出去玩;在医院的停机坪,看见陈蕴换了红色的连衣裙和凉鞋靠在外墙上,头发微微凌乱,眯着眼望着天空,迷离地发着呆。
那一瞬间禹品觉得自己的心异常的柔软,就像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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