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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昭业被他揭穿,也还是笑嘻嘻的,装模作样道:
“我是说了难听,跟我无心也不犯冲突。”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我自然是无心之人了。”
谢清言抱起琴来,递给身边的随侍:
“真是妖僧邪道,弹个琴还要被你们俩议论。”
萧昭业上次被谢清言钻空子输了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痛定思痛,这些佛理更是说的流利了。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我的评价不过是虚妄,何必为这虚妄之相而心中在乎呢?岂不是着相了吗?”
谢清言笑了笑:
“那我的琴声也是虚妄,你又何必评价呢?”
萧昭业顿时无言以对:
“我……”
她其实学的佛理算不上深,真要考知识储备,来个即时问答之类的,那还是萧昭业更胜一筹。
但谁让她爱钻这种话语的漏洞呢?
萧昭业无奈摊手:“等我回去想想。”
谢清言利落的起身,正要对他说什么,门外却走来一人,是个带甲的卫兵。
书院里除了那位马太守带来的一众府兵,还能有谁是这种装扮呢?
谢清言歪了歪头,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府兵。
其实不只是她,就连岑元辰和萧昭业对视一眼,也觉得不对劲。
这府兵一进来,更是十分不对劲,样子还算恭敬的行了个礼,说出的话却不像样子:
“谢公子,马太守即将启程回府,说对您颇为赏识,临行前想见您一面。”
赏识?
虽然三人都出身世家,毕竟没有经历过官场的圆滑和八面玲珑,到底少年心性,对这套睁眼说瞎话的说辞不禁都目瞪口呆。
马太守来的这段时间,有跟谢清言说过半句话吗?
甚至感觉都没见过他跟自己儿子讲几句话,看着就是个威严凌厉的封疆大吏模样。
跟马文才如出一辙,都是那种让人不敢亲近的气势。
岑元辰倒是心直口快,奇异道:
“马太守临行之际不见自己儿子?却要见清言?”
“这也太奇怪了。”
萧昭业示意他先别说话,其实他心里也觉得怪异极了。
若说是想见见儿子的朋友自然也说得通。
可这马太守跟马文才都没有什么父慈子孝的样子,怎么还来关照儿子的朋友?
他不禁眼神眯了眯。
谢清言倒是心下了然。
马太守跟她相遇,扫视她的目光总是一股子审视和威慑的味道。
估计还记着枕霞楼的旧事呢。
更何况后面马文才又跟他吵架,估计在这位太守大人看来,也跟自己有关。
恐怕早就想找她“谈谈”了。
只是碍于马文才总是在场,一直不敢发作。
倒也不知道马文才那晚上跟他爹说了些什么,马太守这几天确实没找过她麻烦。
但他如今临行在即,马文才又刻意避而不见,岂不是正好钻空子吗?
谢清言自然不动声色,对两人笑了笑:
“长者召,不敢辞。”
“想来只是长辈的叙话,我去去就回。”
她潇洒的挥挥手,示意待会儿再见,便跟着那兵士走出了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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