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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高,却冷冽清晰。
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审问意味。
“今日入学,诸生皆至,为何独你姗姗来迟?”
这话,极有挑衅的意味,可不好回答。
尤其发问者还是这么一位俊美面容却眸光戾气的少年。
任谁都看得出他绝非善类。
一看就不好相与。
谢清言倒是不急不缓,好整以暇的坐在座位上:
“哎,文才兄有所不知。”
“我娘说我养的娇气,一路上行李众多,仆人一堆。”
“三天的路就要走五天。”
“要不是我最后骑马先行,恐怕现在还没上山呢。”
她几句话说的闲适,好像一点没有察觉到挑衅意思。
相反,还颇有亲近之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
马文才个性乖戾,自小听惯了讨好,对奉承话不屑一顾。
但总不会反其道而行之,给笑脸人一个大嘴巴。
于是,他只是轻嗤了一声,别过脸去。
似乎不愿意多说。
至少,他对文才兄这个称呼是默认了。
没说什么“你也配跟我称兄道弟”之类的话。
谢清言斜靠在椅上,看着书童马统在给马文才收拾床铺。
两人的相处,大概就是疯批反派的狗腿奴才。
马统一看就是嚣张惯了的小厮:
“看什么看?”
“不会是指望我给你收拾吧,想得美!”
这家伙说话真难听。
感觉狗来了都要被骂几句。
不过就像世家小姐的丫鬟和小姐总是互补一样。
马文才看起来不是个爱说话的,他的书童话多一点,似乎也正常。
主子不好说的话,自然是下面的人说出来。
谢清言倒是不以为意。
脸上笑意称得上如沐春风:
“我倒是想啊。”
“只是……我的行李还没到,你怎么帮忙?”
“谢过好意了。”
她摊手,示意空空如也的周围。
仿佛闲坐品茗一般。
淡淡几句调笑,马统瞬间无话可说。
世家规矩历来如此。
谢清言若自降身份与一书童争执,才是真失了体面。
马文才垂眸,正在缓缓擦拭着一把寒光熠熠的弓弩,语气淡漠:
“书院规矩是两人一榻没错。但本公子另有规矩。”
他抬眸,目光锐利而冷淡:
“你,也配与本公子同榻而眠?”
真是不留情面。
【这位可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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