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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看着她,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她娘治病的钱,我会给。”
谢清言有意问道:“什么?”
“我的意思是,她和她娘这辈子的花销我来给,但她不能留在你身边。”
谢清言立刻回绝:“这恐怕不行。”
被这样一口拒绝,马文才眼中不仅没有意外,反倒多了点看破的了然:
“你一个男子,带侍女在书院本来就不合规矩,被发现了你还恋恋不舍,如此怜香惜玉,这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就是因为她也是女子,所以待在你身边也没关系?”
马文才这话问得尖锐,烛火在他眼中跳动,映出几分审视的锐利。
谢清言倒不闪不避,反而有点意外似的:
“我说的不行,是指你的办法。”
“我早就说过给她娘治病养伤,但桃枝说了,她娘颇有气节,不愿意平白无故受人救助。”
“只有她用劳动换钱,她娘才用的安心,不然宁愿一头撞死。”
马文才沉默良久:
“算了,当我没说。”
谢清言挑眉,疑惑的看着他:“这么说来,你不追究了?”
马文才紧紧抿着唇,道:
“既然谢公子不想我追究,那我就不追究了。”
“只是你们最好藏好一点,别到时候我没有泄露天机,你们却露了破绽。”
谢清言听到这话里有试探的意思,哪里会顺着台阶下,轻笑道:
“诶,你不是向来对女子有意见吗?怎么知道了桃枝是女子,反而要轻轻放过?”
夜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马文才几乎是立刻驳斥道:
“谢清言,你就这么曲解我?”
“我马文才向来敬佩强者,谢先生文韬武略样样顶尖,我自然敬她三分,你这侍女事母至孝,我也不会为难她。”
空气骤然凝滞。
谢清言却点点头,一脸认真倾听的样子:
“明白了,你只是敬重强大的女人,讨厌弱的女人。”
“不,我讨厌弱的人。”
好吧,这位哥们对着弱者,确实不分男女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王蓝田和秦京生是铁板钉钉的男人,现在不也还在床上养伤吗?
或许他信奉的就是强者为尊那一套,所以他拼命证明自己有用。
谢清言轻轻笑道:“这样吗?那你讨不讨厌我?”
“这是什么问题?别胡闹。”
马文才颇有点不理会她的意思,谢清言不由得又凑近了些,露出点哀求的神色,她装模作样向来是一把好手。
而他见状,显然也很难再冷着脸,微微叹了口气,道:“不讨厌。”
谢清言本来坐在烛光边,顿时就笑了起来,这般笑意盎然的看着他,漂亮的像是庭院里突然开满一片纷繁的牡丹,简直看的人移不开眼。
她直起身,语气轻松了些,仿佛刚才的追问只是随口一提。
“我想也是,我总不至于让人讨厌的,看来今晚可以放心睡一觉了,只是我的扣子,能不能还给我?”
马文才向她摊了摊手,手心除了被碎瓷割出的伤之外空无一物:
“早就扔在后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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