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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来了,我让人给您切了西瓜吃。”年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看了无端心境平和。
胤禛勾了勾唇角,忘记先前的不快,朝她走了过去。
“这西瓜可是应季的瓜果,这下您不说我不注意养生了吧!我让德喜用木桶把这瓜沉到井水里泡了一晚上,现在捞起来吃正是冰凉沁爽。”年婳给他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拉着胤禛在桌前坐下:“客官快尝尝,又甜又多汁的本土西瓜,不甜不要钱!”
“你这哪门子称呼?”胤禛睨了她一眼,随即配合道:“若是甜,你还要我付钱不成?”
年婳故作严肃地抱臂审视他:“怎么,这大明白日的,这位爷还要强买强卖不成?若是买不起,便只能以美色作偿了,看您风度翩翩也算有几分姿色,用来抵一个西瓜刚刚好。”
胤禛挑眉:“我便只值一个西瓜?”
年婳拿了一块切好的冰西瓜递到他嘴边,继续调戏道:“奴家这小本买卖,只能付得起一个西瓜的聘礼了。”
“我看你才是强买强卖。”
胤禛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这西瓜的果肉吃在嘴里又甜又冰,霎时间满嘴都是瓜果的甘甜,不过想来也是,在年婳这里,他就没怎么吃到过不好吃的东西。
“甜吗?”
年婳凑近了问他,一双眼清泠澄澈,里面倒映着胤禛的影子。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胤禛将那块西瓜举到她嘴边,年婳就着咬了一口,眯起眼睛道:“我猜的果然没错,真甜!”
说完又看向胤禛:“那吃了这么甜的西瓜,爷心里总能痛快点吧。”
别以为她方才没看出来,这人刚过来时阴沉着一张脸,准是在哪儿又受气了,想想这府里最近能让他动气的,恐怕也就只有李侧福晋了。
胤禛闻言好笑地摇摇头:“你把我当三岁孩子哄呢,吃点甜的就能开怀?”
“怎么不能?您就说有没有用吧?”年婳一脸不服气。
“有用,你说的做的都有用。”说罢将人揽进怀里,叹息道:“婳婳,你这段时间受委屈了。”
原本漫不经心准备再捞块西瓜吃的年婳神色一顿,抬头看向了他。
“怎么,你不觉得自己委屈吗?”胤禛像给造化百福顺毛一样摸了摸
“怎么,你不觉得自己委屈吗?”胤禛像给造化百福顺毛一样摸了摸她的发顶,语气轻柔地问道。
四爷一贯是情绪不外露的,年婳也不奢求他一个上位者会向下思考,可他猝不及防这么一问,倒把她也问得感性起来。
怎么不委屈?先是那乳羊事件,后来又被刘格格死盯着模仿,府上出现天花本就害怕的情况下要送她去庄子上伺候据说已经被感染的四爷,更不用提李侧福晋平日里明里暗里的阴阳怪气、福晋看似和气却又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的心思
纵使次次事件都让她侥幸度过去了,但比起先前在年家无忧无虑的生活,这段时日确实算得上胆战心惊。
“我来贝勒府前,额娘嘱咐我说伺候天家的儿郎,要乖巧懂事,要和顺听话,若是从额娘的教诲出发,我大抵要说一句不委屈。”年婳注视着胤禛的双眼,轻声道:“但我不想骗爷,这里的日子比起我在家中时要拘束些,您知道的,我本身就不喜欢规矩。”
“至于侧福晋做的那些事,我只能说,多谢爷护着我。”剩下的话年婳未说,她总不能说你另一个小老婆恨不得我赶紧死,我讨厌死你这破地方了。
但她未说,却不代表胤禛没听懂,攥了攥她的手,胤禛叹息道:“我知道了,往后我会注意的,绝不让这等事再牵扯到你。”
他在皇阿玛和前朝那边不讨喜,但并不意味着,他没能力护住一个自己喜欢的格格。
“您今天都叹了许多次气了。”年婳转身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心:“年纪轻轻的总叹气不好,您看我,整日没心没肺的,这日子反而越过越好了不是?您以后再遇到不顺心的就来找我,我这里歪门邪道多,保准给您把郁气都排解了。”
这还没到九子夺嫡的时候呢,四爷这么闷闷不乐可不好。
“好。”胤禛被她逗笑了,转而想起什么,询问道:“马上就要入八月了,你二哥是不是要参加今年的顺天府乡试?”
年婳恍然:“我上次听额娘提到过,想来二哥是要参加的。”
胤禛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如今的科举都是各凭本事,他顶多给年家送两本有益于科考的古籍藏书,其他的却也帮不了什么。
年婳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她想的却是,二哥要步入官场了,也不知道年家今生的走向会不会和历史上不一样。
却说年家,自从年夫人上次同年婳见了一面,回去便将年婳的话同丈夫说了,年遐龄本还觉得同纳兰明珠结亲是自己儿子高攀了,听完妻子的转述后却有些熄了这个念头。
再结合年夫人去坊间打听,听闻那纳兰小姐年纪轻轻便三天两头吃药请医,即便她自认不是个挑剔的婆母,却也不愿给儿子娶这样一个看起来短寿的媳妇儿。
年羹尧自己对此倒没什么感觉,一来他没见过那传闻中的纳兰小姐,二来他觉得不能跟明珠攀上关系便不攀扯,海阔凭鱼跃,他坚信靠自己的本事也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
八月眼看转头就过,次月便迎来放榜的日子,年羹尧的名字赫然在榜。年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但也不好过于高调,只把在京城的亲友叫过来摆了一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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