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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先动作起来,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滚到了内间的榻上,床帐落下来半幅,唇齿交缠间,衣衫都褪下了大半。
谢声惟将程既压在身下,一边亲着,一边腾出一只手去摸先前放在榻上的锦袋。
“等,等一下,”程既费力地从他身下挣扎出来,微微喘着气,灯烛在眼底映出一片水光。
“相公,”他咬着下唇,用很可怜的声音叫谢声惟,“你答应过,不会弄疼我的。”
谢声惟方才亲得用力,程既唇上染了胭脂色,领口松垮,露出一点伶仃的锁骨来,分外惹人爱怜。
“我会轻一点,”谢声惟拉过他,细碎的吻一路落下去,“不会疼的。”
“可我怕。”程既将手攀在他的脖颈上,脸埋在颈窝处,开口时温热的吐息扑在那一小片皮肤上,叫人止不住地颤栗。
“相公,我头一回,”他怯怯地抬起头,将脸同谢声惟贴着,软声道,“我自己来,好不好?”
“相公先躺着,等我弄好了,再叫相公快活。”
谢声惟哪里禁得住他这样求,一时间什么都少不得应了他。
他被程既按着肩膀躺在了榻上,后者在他腰间跪坐着,细长的手指解开锦囊上的丝绦,拿出一个圆圆的细瓷盒子来,甫一拧开,便浮出一股木樨的甜香气息。
“相公喜欢吗?”他故意地将盒子凑去谢声惟鼻端,叫他细闻,“我挑了半日呢。”
“喜欢……”话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程既略动了动,下一刻便鲜明地感受到了不寻常。
“看来相公不只是口中喜欢,”他俯身过去,在谢声惟唇间很轻地落了一吻,“别处也喜欢得紧呢。”
“相公别急,这就叫你更喜欢一点。”
程既握住谢声惟的手腕,并着按在榻上,唇同他紧紧贴着,另一只手探了下去。
下一刻,谢声惟蓦地睁大了眼。
“程既……”他想要挣扎,无奈手腕被人紧握住,程既整个人更是在上面压制着,完全动弹不得。
“相公不是都答应了吗?”程既笑着,从他的下巴一路亲下去,“相公亲口说的,不会弄疼我。”
“现下难道要不认账了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谢声惟被他亲出了火,声音里都透出了哑。身下传来的感觉愈发鲜明,他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原来竟是我误会了吗?”程既微微抬起身,瞳孔中浮出浅浅的水光,眼梢带一抹潋滟的红,“相公不早说,”他声音里带了委屈,“现下已然箭在弦上,怎么还收的回去呢?”
怎么就收不回去了?谢声惟被他亲得脑中成了一团糨糊,只迷迷糊糊觉出不对来。
“所以,就烦劳相公,再多疼我一回了!”程既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话音刚落,不待谢声惟回答,便动作起来。
烛影微晃,床帐里光影昏暗,木樨香气从榻上散了出来,混着一点细碎的低吟,渐渐地弥漫在内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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