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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搭理自己,泠赋忙说:“我是孟浮玉的朋友,我是来——”
“大胆!”小孩童呵斥着打断他,“什麽朋友竟敢直呼大师兄的名讳?我一见你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人!”
泠·不是好人·赋:“……”
“我怎麽就不是好人了?我哪里看起来不像好人?”泠赋呵呵一笑,“再说了,我跟他是好友,这麽称呼他有什麽问题?就算他人在这里我也照样这麽叫,还大胆,不准这麽叫。”
一个毛孩子,他要还是山神,早就一口吃了。
“你!”小孩童皱着脸,气道:“你一个凡人竟敢口出狂言,小心我把你毒哑了!”
“小心我把你毒哑咯,”泠赋阴阳怪气地重复着小孩童说的话,“你来试试啊,要真能把我毒哑算你厉害。”
小孩童咬着牙朝泠赋施展术法,泠赋东躲西躲,原本应该落在他身上的全都打在了地上。
“小央,不得无礼。”
小孩童听见声音收了手,转身朝前来的药山主行礼,“师父。”
药山主颔首,“这位是你大师兄的好友,是客人,你有失待客之道,自去领罚。”
“哦……”小孩童耷拉着脑袋拿起仍在地上的小锄头转身往山上走。
药山主目送他走远,才笑着对泠赋说:“我只收了他这一个徒弟,平时惯的他有些骄纵,见谅。”
“哪里哪里,小央活泼,半大点儿的孩子都是这样的。”
“你来药山有什麽事吗?”药山主没有接话,而是问起了他的来意。
泠赋说:“我是想问,如果是以命换命,那是不是谁的都可以?”
药山主打量他,脸上浅浅的笑意消失,“上来说吧。”
上山的路多坎坷,药山主却如履平地,裙摆轻晃,不挂草木,泠赋则是一手提着衣裳一手拂开那些近乎半人高的草,行至山巅才发现这座山远比看见的还要大。
“昆仑炼丹,制药的材料几乎都出自药山,但是各类草药的生长期不一样,所以看起来有些乱,”药山主带着他走进一座院子,院子里放置着一张圆桌,桌上有个小火炉,正咕噜咕噜冒着泡,药香扑鼻,“你先坐,方才我感应到有人上山,便将手中的东西搁置了,我去处理一下,你稍等。”
既然是寻求别人的帮助,自然不能显得太着急,“好。”
他坐在圆桌前,看着冒泡的小陶罐心中思绪纷乱,孟浮玉不让自己去看泠烟是怕给她来带灾祸,现在看不了,他以後也看不了,既如此,索性现在就给家里去一封家书,然後再托孟浮玉有时间替他看望一下泠烟。
太阳西斜,药山主才出来,在他对面坐下,把小陶罐里的汤药倒在杯子里递给他,“说吧。”
泠赋捧着茶,“孟浮玉是仙门中人,又是昆仑山的大弟子,若是我猜得不错,这个是掌门给我的吧?”
药山主看着他从腰间解下的玉佩,思绪一晃,突然想到掌门那日早起,说有件要紧事,手上一直摩挲着一块玉佩,回来的时候嘴里念叨着终于放心了之类的话,现在看来,他那里是不在意他的徒弟,分明在意得很。
说不定在孟浮玉下山的时候他就算到了有今日的局面,他不说是觉得即便说了也没用,五百年前的恩恩怨怨总归是要由他们自己解决。
“所以你想替浮玉?”
泠赋摇头:“不是替,这本身就该是我,五百年前我遭妖狐蛊惑犯下大错,杀了昆仑弟子,还害死了慕初,现在是我该还的。”
药山主点点头,“可以。”
“但是他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我想请您帮我支开他。”
“好,你还有什麽要说的吗?”
“有,”泠赋从怀里拿出一支竹简,“这是我写给家里的,出来这麽久还没跟家里联系过。”
药山主接过竹简,确保他是真的愿意之後就带着他下山了。
李迎初的院子里还亮着灯,窗户上映照着一道修长的身影,药山主拉了拉院门口挂着的铃铛,孟浮玉推开窗,把手里的书放下,“什麽事?”
药山主走到窗子下,说道:“我才想起来,还缺了一样东西。”
“什麽?”
“蛟烛。”
孟浮玉闻言擡头看着她,似乎是在探究她话里的真假,见她脸色未变才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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