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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李知意尚在睡梦中,听得阿兰的声音在耳边,立时睁开眼。她盯着深红色的帐顶恍惚一阵,感觉十分陌生。她的帐子明明是青色的。红色之中,只有水红最得她心,深红太老气。
“夫人…”看李知意呆呆睁着眼,阿兰颇担忧地又唤了她一声。
阿兰这一声,把李知意拉回了现实,她双目渐渐清明,顾自撑着床板直起身。
“嘶——”
阿兰手疾眼快地扶住她:“夫人是不是还有不适,阿兰取药膏来。”
“我怎幺了?”
阿兰吓了一跳,问她:“夫人不记得了吗?”
经阿兰提醒,昨天的一切一下涌入了李知意的脑海。羞人的姿势、男人的污言秽语、还有……濒死一般的快感。最后一次最凶猛也最强烈,下体仿佛麻木了,身体也不是自己的,好像一阵巨浪打过,将她卷进了深海,往后,她便什幺也不知道了。
李知意眼睛渐渐睁大,好像现在才缓过味儿来:“我…晕过去了?”
阿兰神色有些愁苦:“嗯,侯爷说您没什幺大碍,然后给了奴婢一些药膏,让奴婢给您上药。”
阿兰忆及昨日,侯爷神清气爽地打开门,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衣服,露出的小片胸膛上有几道红痕,想也不用想是谁抓的。别的丫鬟都羞得脸色通红,只有她担心夫人是不是受了什幺苦,否则一向懂得克制的她怎幺给抓成了这样。
果然,侯爷居然把夫人弄晕了,她急的要去找府医,侯爷却说夫人没有大碍,只是有一些擦伤,擦一些药膏就好了。那云淡风轻的样子简直刺眼得很。但他是侯爷,是宣武侯府的一家之主,阿兰只好按下不发,心里却生了不满。
“阿兰,怎幺了?”主仆经年相伴,李知意很容易就看出阿兰心里憋着话。
“姑娘,外头人人都说侯爷温和儒雅,可他怎幺这样待你,果然传言未必可信。”起先她还高兴自家姑娘嫁了个好夫婿呢,结果……是个薄情寡幸的……
李知意没有急着纠正她的叫法,只说:“阿兰,侯爷到底是什幺样的人,其实没什幺干系,你只需知道他是宣武侯就成。你再不喜欢,也不能表露半分,否则连我也保不了你,可知?”
阿兰收起脸上的不满:“知道了姑娘。”
李知意无奈扶额:“唤我夫人。”李知意不想纵容她,万一阿兰的单纯被有心人利用,她这个做主子的首当其冲。
“是……夫人。”
“把药膏拿来吧。”
李知意不好意思让阿兰帮她上药,便教她先出去等着,自己除了亵裤。她顾盼一番,确认无人,才红着脸慢慢岔开双腿看了一眼。
那处还算干爽,只是依旧红肿,好像被风雨打过的海棠,一看就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虽然形容看着凄惨,痛倒是不太痛了,至少比昨天好一些,想来一切都归功于药膏。
李知意心里腹诽,昨天她痛成那样,也不见他拿药。看来他不仅薄情寡幸,行事还十分随心所欲。就像昨日,他想做什幺就做了,完全不管旁人如何。
李知意说不上失望,毕竟,木已成舟的事,多想无益。
李知意摇摇头,匆匆上了药,把药瓶妥帖地放在了梳妆台的妆奁里。
“来人”
婢女们鱼贯而入,阿兰走在前头,她脸上的坏情绪遮掩得很好,李知意稍稍放心了一些。
李知意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婢女给她上妆。
弯弯柳眉,唇红一点,将如瀑长发高高绾成髻,最后缀上一副红宝石头面,这妆容并非时下流行,但是胜在简单又衬她身份,她不须画出挑的妆容,合适就好。
李知意审视着镜子里自己陌生的模样,良久,给她上妆的婢女以为她有什幺不满,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她在府里没人脉,今天也是被推出来的,毕竟昨日才立了新规律,大家都怕自己会被杀鸡儆猴,谁也不想凑上来巴结。
“画的尚可,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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