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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是下在她身体里,只要江篱与她同榻而眠,就会浸染此毒。
这些日子,她使尽浑身解数扮演一个贤妻良母,日日温婉乖顺,就是为留他沉迷。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做的很成功。
临近年关,夜晚不时有烟花腾空,怀夕在屋内暖心照顾着,“解决了麻烦,王爷看起来也不高兴”。
“治标不治本”。江篱坐靠在榻上,垂目沉思着,“最难不过齐人心,成与不成,那些人心里已经埋下了叛逆的种子”。
“所以王爷要怎么治本?”
她这话,带了意味,江篱侧目,“你觉得本王会吗?”
“王爷既为女子求公平,就是一个顶好的大好人。又怎么会罔顾男子性命?”
“也不全是”。江篱一声哼,“开创盛世……这盛世……总要有人流血……”
怀夕再没接话,而手里的帕子被拧得一滴水都再滴不下来。
所以,她爹娘就是该为盛世流血的人?
凭什么?上位者一句尚不知道善恶的万世先河,就得底层人割肉铺路。他们想要开元盛世,而他们,只想安稳当下……
她身在草窝,长在草窝,千千万万个爹娘一样的平民所求她字字清楚,既如此,没人在乎的性命,她来护,世间万民想要的安稳,她来守!
最起码,大娘一家、酒楼里、西街一片,一个人都不能丢。
张天应邀常住沈府,近乎贴身照顾二公子,但同样的,也是在监视。
“师弟,我给你做了款熏香,日日焚着能轻松不少”。
沈光霁盘腿坐在榻上,闭眼,“又救不活,有什么必要”。
“大公子已经去找师父了,说不定……”
话说一半,沈光霁睁眼,“南海浩大,无名岛屿数不胜数,你们找得到?”
“师弟……”
“我爹给了你什么好处?”
“师弟这话我听不明白,我就是个大夫,只懂听令”。
沈光霁点头,“看来是托了谢康时的关系,既然他的话你都听,那师父的话怎么不听?”
师父曾说,他们两个谁都不许入官场,因为他们的手,只该为苦难人。
可张天,不但入了官场,还参与了党争。
“师弟,你也知道我们家世代为太医院院首,万没有在我这断了的道理”。
“所以还是放不下富贵虚名”。沈光霁笑,笑得颤抖,“师兄,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成为第一医者。否则,你永远都在我的光阴下”。
可不,提起医界圣手,第一时间所有人都会想起那年的十七少年郎,一袭白衣一包银针,无所不治无人不愈。
七年前,京城突发瘟疫,每日死亡人数成千上百,太医院束手无策,皇帝忧思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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