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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外面的臣属们,忍不住焦急踱步,脸上满是忐忑与不安,却无人敢贸然进言,生怕一句话不慎,便触怒了在宗庙里“问先王”的大王。
时间仿佛凝固,瞬目之间只觉乌云罩顶。
左相姚定国沉思良久,往殿门前挪了一步,不想却被索敞拉住。
“左相……”
“总得有人去问。”姚定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深知,再这样拖延下去,只会让局势更加动荡不安。
“与其如此,不如去寻长乐公主。”
“也对。”姚定国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我亲自去请。”
一炷香后,姚定国下了步辇,在临华殿外等候宫人传唤。片刻后,宫人来传,说公主有请。
本以为,公主应正襟危坐,但当他躬身走入内室,便觉一股浓郁的脂香扑鼻而来,冲得他打了个喷嚏。
整理形容后,沮渠那敏坐在铜镜前,静静地梳理着长发,面容平静无澜,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姚定国深吸一口气,上前低声禀报了当前的局势,道:“祈望公主移驾宗庙,劝劝大王。”
闻言,沮渠那敏手中的梳子微微一顿,旋又恢复了动作,但她眼神却变得深邃起来。
片刻之后,她簪上一根金步摇,问起姚定国:“劝?是劝降,还是劝战?”
姚定国忖了忖:“全凭大王之意。”
“你这老头,话说得好不刁滑!”沮渠那敏嗤笑道,“问你意思呢,你模棱两可。”
“臣……”姚定国不知如何作答。
“既凭大王之意,我又何必去问?”
“臣的意思是,希望公主能早些问个结果出来,再说,这始终是沮渠家的事。”
“哎呀!”沮渠那敏笑出声来,“难为左相还记挂着本宫。本宫且问你,你既知我是王族之人,为何要多管闲事?”
姚定国一时语塞。他确实管过公主的闲事。
沮渠那敏及笄之后,之所以嫁给了索氏一族的疏宗,是因为姚定国的牵线。
但那个男子,木讷寡言,生性孤僻,沮渠那敏很难与他相处。
再后来,沮渠那敏与人私通,气得驸马求她休夫,但沮渠那敏不做理会,戏耍够了才勉强同意。这其中,也少不得当年的“媒人”姚定国的进言。
此后,沮渠那敏住在宫城外的公主府,招了一些入幕之宾。沮渠牧犍看不惯命她回宫居住,也因姚定国在背后出主意。
有时,沮渠那敏私下里骂姚定国是伥鬼,她还给沮渠牧犍建言,不允朝中官员纳妾,特别是那些丑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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