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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自助餐,所以借着取餐的机会,我还是很轻易地又和严凛黏到了一起。中午硬填了那么多,我肚子里没有余地再放东西,可我断然不敢再在严凛面前提“不饿”这两个字,由他在我盘子里堆成小山。
取餐取到一半,rwhite也过来了,很客气地让严凛明天带我好好在这里逛逛,我还没说什么,严凛率先道出我们要赶着回市区的事情。
rwhite很诧异,表示工作再忙也不能耽误生活。严凛看了我一眼,不疾不徐地告诉教授,“回去处理完剩下的事情,准备再回金山了。”
rwhite十分高兴,频频点头,而我更是喜出望外,但碍于长辈在场不好太过表达出来。
没过多久,教授又把严凛喊走了,同行的还有和严凛同桌的另几位高材生,我想肯定是关于脚下的这幢建筑。再过几分钟,严凛给我发来信息,“好好吃饭。”
我看着这个很久没出现在收件箱的号码,终于有了复合的实感,偏离轨道太久的生活也终于可以回到它原本的位置上了。
严凛和教授走后,我落了单,我这带着口罩的造型很快引起同学们的调侃,说我怎么一天之内就得起了流感,大家一片嘻嘻笑笑时,杨璐作为新娘,也应酬到了我们这一桌。richard不会讲中文,全程只是听着她和我们插科打诨,杨璐离开时给我们留了张房卡,让我们吃完饭可以进去玩会儿牌。
在座的没几个省油的灯,再加上的确难聚一次,马上有人起头撂了刀叉去打牌。
大概我今日份的运气在严凛的身上用完了,连打了几局都输得很惨,也许是希望有我做倒霉的衬托,大家更不让我下桌,又打了好一阵,我才记起来看手机,里面自然已有了几个未接来电……没等我鼓起勇气拨回去,身后的门“吱”一声开了。
所有人侧目看去,有几个惊讶出声:“严凛——”
严凛丝毫没察觉自己已然成了目光中心,气定神闲地走到牌桌前,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淡淡道:“玩钱的吗?”
刚还热闹的房间霎时没人出声了,我只得吞吞吐吐地答道,“一点点,没多少。”
“嗯。”他随手揭起我手边贴的白条,漫不经心地说,“你输这么多——钱带够了吗?”
旁边立刻有人帮我解围,“玩玩而已,都是同学,怎么能真让夏优给钱?”
我下意识拽了拽他的衣服下摆,严凛没领我的意,很阔气地替我做主,“不好吧,赌都赌了,愿赌服输是起码的规矩。”
房间里又是一阵寂静,严凛好像没感觉自己是冷场王,自若地把外套搭在一旁的沙发上,解开了袖口的两粒的扣子,说,“也不知道能不能换人打。”
难得严大少爷发话了,大家自然都应承着说,“没问题。”
我讪讪地把位置让给了他,看他把我的一手烂牌起死回生,倒真不知道他还有这项技能。
几局下来,严凛把我输的那些又轻轻松松赢了回来。眼看过了凌晨,最后一局打到尾声,他手机振起来,我在他身后看得很清楚,备注上写的是“爸”。
这电话他可挂不得,起身出去接了,我顺理成章地又在位置上坐下来,他手气好得不行,牌又没剩几张,很快这一局便以胜利告终。
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严凛还没回来,大家穿好衣服要出门,忽然不知道谁来了句,“这谁的衣服忘拿了。”我没在意,待走到门口时,却被一群人起哄着说,“夏优,你俩也太秀了吧。”
我不明就里地回身,吴卓一手拿着严凛落下的外衣,一手举着一个敞开的皮夹冲我晃晃,笑道:“真够帅的呦。”隔得有点远,我走近才看清里面放着的是什么。
照片承载的总是回忆,而我此刻除了纷至沓来的回忆外还有交杂的、难以表达出口的情绪,一颗心被揪紧了,又放开。
静静地躺在严凛皮夹里的是我们在日本照的那张拍立得,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偷据为己有了。怎么说这照片也有我一半的所有权,告诉都不告诉我一声,也太不君子了。我把皮夹合上,塞回他的大衣内袋里,打算好好和他算笔账。
这别墅太大、太绕,我走过了好几条走廊才找到严凛,他刚挂了电话,略带心烦地垂着头捏了捏鼻根,显而易见的,这通电话的内容一定不太愉快。
我没掩饰脚步声,他也很快察觉到了我的靠近,目光落在我拿着的外套上一秒,勾了勾唇角问我,“结束了?”
我把衣服递给他,说,“嗯。”
“赢了吗?”
我扣住他的手,又“嗯”了声。
走回酒店房间的路上,夜空中飘下来几片雪花,严凛少有地埋怨:“怎么又要下雪?”
“你不喜欢下雪?”我抬手接了几片雪,喃喃自语道:“我还挺喜欢的。”
严凛反手将我的手完全包住,沉默少时后道,“你不是最怕冷吗?”
我正想回答,手机“噌噌”两声响起,我按亮了一看,是一条快讯新闻:“暴风雪于今夜袭击东部地区,气象局预测:本年度最强也将是最后一场。”
——f——
番外
thgold
严凛陪夏优回到金山是婚礼后的第三天。
因暴雪滞留在纽城时,心理诊所也纷纷停业,关于夏优看病的事便搁置了。可这并不是可以拖延的事情,出了金山机场后,严凛第一时间约了相熟的心理诊所。
但是夏优这时候却不配合起来,屡次拿工作当借口,推三阻四不愿意去,等到严凛真的又生气了,才松口周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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