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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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展哥你呢（第1页）

第28章展哥，你呢

在片场扑进展哥怀里哭的那天，我後知後觉地红了脸。

周围的哄笑声像羽毛，轻轻搔着耳朵，痒得人想躲。场务大哥那句“处对象”撞进耳朵时，我埋在展哥胸口的脸“腾”地烧了起来，连带着脖子都泛着热。他擡手按住我後脑勺的力道很轻，却像道无形的屏障，把那些调侃都挡在了外面。衬衫上的玫瑰香混着点烟草味，钻进鼻腔时，心里那点委屈突然就淡了，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这是我第二次在他面前失态。

第一次是拍浴室自杀那场戏。热水浇透衬衫，贴在背上凉得刺骨，握着刀片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导演喊“卡”的瞬间，我蹲在浴缸里，看着水面上自己苍白的脸，突然就慌了。展哥递毛巾过来时，我没忍住，一头扎进他怀里，眼泪把他胸前的衬衫洇湿了一大片。

“展哥，好吓人……”我声音发颤，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他拍着我的背，指尖透过湿透的布料，带着点让人安心的温度。那时只当是入戏太深，可现在想来，或许从那时起，我就把他当成了唯一的避风港。

剧组里的调侃渐渐多了起来。

化妆间里，化妆师姐姐给我画眼线，笔尖在眼尾轻轻扫过，笑着说：“小铮这眼神，看展老师的时候软得像棉花糖。”我握着剧本的手指猛地收紧，纸页被捏出褶皱，半天憋出句“姐你别乱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眼角的馀光却忍不住往展哥那边瞟——他坐在旁边看剧本，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片浅浅的阴影，侧脸的线条柔和得像幅画。

食堂打饭时，阿姨给我舀了两大勺糖醋排骨，笑着说：“多吃点，好有力气跟展老师‘演’恋爱戏。”我红着脸说“谢谢阿姨”，转身却把最大的那块排骨夹进了展哥碗里。他擡头看我，眼里带着点笑意，说了声“谢了”，我赶紧低下头扒饭，耳朵却烫得能煎鸡蛋。

其实我知道他们在笑什麽。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对展哥的依赖，早就超出了弟弟对哥哥的亲近。可我不敢说，甚至不敢往深处想——他是展哥，是前辈，是我只能远远看着的人。我怕这点心思被戳破後，连现在这点小心翼翼的亲近都保不住。

那天收工，我看见田栩宁拽着展哥往他房车走，心里像被小猫爪挠了挠，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房车的窗帘没拉严，留着道细缝。我蹲在窗外的阴影里，听见里面传来打火机的轻响，还有田栩宁带着笑意的声音：“说真的，你俩这情况，全剧组都看在眼里。我跟梓渝拍对手戏时，眼神都没你俩黏糊。”

我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指尖紧紧攥着衣角，屏住呼吸听着。

展哥的声音有点不自然：“别瞎猜，他年纪小，拍戏怕生，跟我熟点而已。”

“熟到哭着往你怀里钻？”田栩宁笑，“上次拍浴室戏他哭，这次被我‘威胁’也哭，偏巧两次都找你。展轩，你自己信这话？”

後面的话我没听清，耳朵里嗡嗡作响。原来展哥还记得浴室那场戏，原来他知道我两次都只找他哭……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发腻，又带着点酸涩。

接着听见展哥问：“你跟梓渝……是什麽感觉？”

田栩宁笑了，声音软得像化开的糖：“就是看他笑，我也想笑；看他皱眉，我就想替他把烦心事全挡了。拍吻戏时，明知是在演戏，心跳还是会乱。”他顿了顿，又说，“你对小铮，没这感觉？”

我蹲在窗外，手指抠着房车的金属外壳，冰凉的触感压不住心里的热。展哥对我，会有这种感觉吗？会在看我笑的时候也觉得开心吗？会在拍吻戏时心跳乱了节拍吗？

里面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们不会再说话，才听见展哥低声说：“分不清。我怕……是我想多了。”

分不清。

这三个字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心里荡开一圈圈涟漪。原来他不是对我毫无感觉，原来他也在纠结，也在犹豫。

“分不清就试呗。”田栩宁的声音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明天不是有场郭城宇吻姜小帅的戏？你演的时候留意点。他要是躲了，或者眼神飘了，那就是你想多了；要是他脸红心跳，甚至……往你怀里靠，那你就该知道怎麽做了。”

明天那场吻戏。

我的呼吸突然乱了，脸颊像被火烧着似的发烫。原来明天……有吻戏。

里面又说了些什麽，我没再听清，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蝴蝶在飞。我悄悄站起身，踮着脚往自己的房车走，脚步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

回到房车，我趴在桌前，看着剧本上“郭城宇强吻姜小帅”那行字，指尖轻轻抚过，心里又甜又涩。

他会怎麽试？会像郭城宇那样带着点狠劲，还是……会留着点分寸？

我既期待，又害怕。期待能离他再近一点，哪怕只是在戏里；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在镜头前露了破绽，让他看出这点藏不住的心思。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进来，在剧本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我用指尖顺着光带画着圈，想象着明天吻戏的场景——他的呼吸落在我脸上，带着点熟悉的玫瑰香；他的睫毛轻轻扫过我的皮肤，像蝴蝶的翅膀；还有他的唇，温热的，带着点让人安心的温度……

脸颊突然更烫了。我捂住脸，埋在臂弯里，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明天那场吻戏，会是答案吗？

或许吧。

至少，我可以借着姜小帅的名字，离他再近一点，再贪心一点。

夜风穿过房车的缝隙，带着点凉意。我抱着剧本，在心里轻轻说：展哥，明天……请你一定，再靠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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