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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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怪我太宠他了（第1页）

第35章怪我太宠他了

第二天片场的晨光里，刘铮抱着剧本坐在角落，侧脸被朝阳镀了层金边。他似乎没睡好，眼下泛着点淡淡的青，睫毛垂着，像沾了露水的蝶翼，偶尔擡眼往我这边瞟，撞上我的视线就慌忙低下头，耳尖红得像颗熟透的樱桃。

没有尴尬的对视，没有刻意的回避，甚至没人提起昨晚那场超出剧本的吻，和那个荒唐又暧昧的“晚安”。仿佛那只是夜色里一场短暂的梦，天亮了，就该回到各自的轨道上。

可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

拍淋雨戏时，他穿着单薄的白衬衫站在人造雨里，嘴唇冻得发紫，却还是咬着牙把台词念得字正腔圆。导演喊“卡”的瞬间，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冲过去，把早就备好的毛毯裹在他身上，又拧开保温杯塞给他：“先喝点热水。”

他捧着杯子的手指冻得发红，擡头看我时，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曜石：“谢谢展哥。”声音带着点发颤的软，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只刚被淋湿的小猫在撒娇。

放在以前，他大概只会拘谨地说句“谢谢”，绝不会用这种带着点依赖的语气喊我“展哥”。

我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鼻尖氤氲着白色的水汽，脸颊被烫得泛起淡淡的粉，像朵被暖醒的桃花。那点被冻得发紫的唇色慢慢回暖，恢复成自然的粉，下唇微微嘟着，像被人轻轻捏过，看得人心里发软。

“下次再拍这种戏，记得把暖宝宝贴在衬衫里。”我伸手，指尖无意识地想碰他的脸颊，快碰到时又猛地顿住，转而替他把毛毯裹得更紧了些，“别硬撑。”

他“嗯”了一声，眼睛弯成了月牙，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亮晶晶的：“知道啦，展哥比我经纪人还啰嗦。”

语气里带着点娇嗔的抱怨，却没真的生气，反而往我身边凑了凑，像只贪恋温暖的小兽，把半边肩膀都靠在了我胳膊上。

周围传来低低的笑声，田栩宁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冲我挤眉弄眼，嘴角挂着揶揄的笑。我没理他，只是任由刘铮靠着，指尖能感觉到他透过毛毯传来的体温，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薄荷香，清清凉凉的，却让人心里发暖。

从那天起，他似乎越来越“没规矩”了。

会在我看剧本时，偷偷把脑袋凑过来，呼吸喷在我颈窝上，带着点奶糖的甜：“展哥，这句台词我总念不顺，你教教我嘛。”睫毛扫过我的皮肤，痒得人心头发颤。

会在我被导演夸奖时，凑到我耳边小声嘀咕：“展哥又抢我风头，哼。”语气里带着点假装的不满，嘴角却翘得老高，眼睛里的光比聚光灯还亮。

甚至会在我和别的演员多说两句话时，故意把剧本摔得响响的，然後扭过头去，背对着我，肩膀微微耸着，像只闹别扭的小兔子。等我走过去，把剥好的橘子塞到他手里，他才会偷偷瞟我一眼，嘟囔着“谁要吃你的橘子”，却还是乖乖接过去，一瓣一瓣往嘴里塞，脸颊鼓得像只小仓鼠。

他的漂亮，是那种带着点稚气的丶不自知的艳。眼尾微微上挑，却因为总爱睁大眼睛看人，显得格外无辜；嘴唇的轮廓很软，笑起来时会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添了点孩子气的甜；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稍微有点情绪波动，就会从脸颊红到耳尖，像幅被晕染开的水墨画。

尤其是他撒娇的时候，眼睛会弯成好看的弧度，睫毛忽闪忽闪的，像在扇动着什麽，总能轻易勾走人的心神。连带着他偶尔的小脾气，都显得格外可爱，像只炸毛的小猫，明明没什麽杀伤力，却让人忍不住想把他抱在怀里顺毛。

田栩宁不止一次在我耳边调侃：“展轩，你再这麽惯着他，小心他上天。”

梓渝也跟着笑：“小铮现在看你的眼神，黏糊得像麦芽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早在一起了呢。”

我只是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伸手替刘铮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後——他刚才因为抢道具和场务闹了点小别扭，正噘着嘴生闷气，脸颊红扑扑的，像只被惹恼的小狐狸。

“怪我，”我低声说，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是我太宠他了。”

田栩宁“啧”了一声：“你这哪是宠，是把他惯成了小祖宗。”

我没反驳。

是啊，我就是把他惯成了小祖宗。

看着他因为一点小事就眉飞色舞，看着他闹别扭时气鼓鼓的样子，看着他依赖地往我身边凑，看着他眼里只映着我的时候……那些曾经让我辗转反侧的顾虑，那些关于年龄丶关于未来丶关于流言的担忧，似乎都变得不那麽重要了。

他是小孩，有点脾气怎麽了？有点恃宠而骄又怎麽了？我愿意宠着，愿意惯着，愿意把他护在身後，替他挡住所有风雨。

刘铮似乎被田栩宁的话戳中了，突然擡头瞪我，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不服气：“谁丶谁是小祖宗了？展哥愿意对我好，你管得着吗？”

话音刚落，他自己先红了脸，大概是觉得这话太直白，慌忙低下头，假装去看剧本，耳朵却红得像要滴血。

我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看着他因为害羞而微微颤抖的睫毛，看着他攥着剧本丶指节泛白的手指，心里那点被拉扯的酸涩，突然就化成了柔软的甜。

或许，我们确实不需要说什麽“要不要在一起”。

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依赖我，我纵容他。他会对着我撒娇，会闹点小脾气，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脸红心跳。而我，会因为他的笑容而心安，会因为他的别扭而觉得可爱，会心甘情愿地把他宠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至于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那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就让它们慢慢沉淀在日常的点滴里吧。

等他再长大一点，等我再确定一点，总有一天，我会亲口告诉他，从那个带着果酒香的吻开始，从那个黑暗里的晚安开始，我的心，就早就属于他了。

现在，只想看着他在我身边，笑得像颗糖，闹得像阵风，永远这麽鲜活，这麽漂亮，永远是我眼里那个最特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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