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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碳还冒着细细的烟,串都烤完之后,又往里扔了几个红薯,项耕用夹子把外焦里软的红薯放到盘子里,把水浇到碳上。
“呲啦”一声,炉子里爆出一股浓白的烟雾,炭火彻底熄灭了。
都归置完已经挺晚了,项耕洗过澡之后把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准备明天再洗。
程毓身上穿的衣服是干完活之后新换的,但在烟里熏了一晚上味道很重,被子已经被他踢到了一边,现在正四仰八叉地躺着。
项耕犹豫了一会儿,把手摸到程毓裤腰上,想帮他把带着烧烤味的裤子脱下来。
解开扣子后,项耕小心地把拉锁头抠起来,刚想往下拉,就被一把攥住了手腕。
程毓闭着眼黏糊糊地说:“帮帮我……”
【作者有话说】
项耕: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怕程毓不舒服,灯罩朝着项耕床这边,亮度调得又暗,程毓床上就显得模糊不清。
项耕一惊,手顿时就握成了拳头,不敢动也屏住呼吸,心惊肉跳地琢磨程毓这句到底是梦话还是在清醒状态下说的。
程毓的手还抓在项耕手腕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项耕没有执行他的指令,过了大概半分钟,程毓拧起眉头,把项耕的手往下推,哼了一声:“宝贝儿,快点儿……”
项耕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下,慢慢把手抽出来,拿过被子盖到程毓腰上。
程毓的力气本来就没有项耕大,虽然干活多,手上长出了茧子,但喝了酒之后手却是软绵绵的,柔若无骨地在项耕皮肤上蹭。
那么一瞬间,项耕确实犹豫了,但后来这声“宝贝儿”明显叫的不是他,是谁他不知道。程毓说自己没女朋友,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哪个姑娘找过他,也没见他主动联系过谁。
但不管是谁,肯定都不是真能给他摸的项耕。
关了灯屋里很黑,什么东西只能看见个轮廓,项耕躺在床上,在程毓身上勾勒了几个来回,困意混着酒劲儿爬上了头,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深更半夜,程毓被尿憋醒,从床上坐起来之后,自己还感叹了一下,李元飞拿来的确实是好酒,只醉人,头一点儿都不疼,除了晕没有别的感觉,他在床边醒了会儿盹儿,然后往卫生间走过去。
站在马桶前,程毓直接往下扒裤子,才发现自己穿的还是干活时的衣服,奇怪的是扣子解开了,拉链却是拉上的。
程毓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挺紧实的,没有发福迹象,也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的为什么要解开扣子。
七夕睡觉地点不固定,可能是嫌他们酒气大,今天睡在了外屋。
程毓经过的时候,七夕撩着眼皮看了他一眼,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往自己腿上蹭了蹭,找个更舒服的姿势又续上了觉。
进来后,程毓没关屋门,卫生间的灯光隔着外屋遥遥地照进来。
项耕蜷缩成了一团,一只胳膊垫在脸下面,另一只胳膊搂着被子,这么侧躺着睡得跟个孩子似的,脸上带着点这个年龄特有的水嫩。
程毓坐在自己的床上看了一会儿,本打算睡了,项耕哼唧了一个词,听不清说的是什么,程毓便小心地凑到他跟前儿,蹲下去趴在床边,想等项耕再说梦话的时候接个话逗逗他,项耕却没再开口,呼吸越来越均匀。
程毓就这么一直趴着,认认真真地看项耕。
酒的后劲儿很足,支配着程毓,让他由蹲着改成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把所有注意力全放在项耕身上,跟要在项耕身上钻出窟窿来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程毓终究是没抵抗过困意,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等他的呼吸变得规律之后,项耕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确定他是真的用这么不太舒服的姿势坐在冰凉的地上睡着了。
项耕放开怀里的被子,用指肚轻飘飘地摸了摸程毓的头发,又迅速收回,然后轻声喊程毓:“哥,回床上睡吧。”
过了几秒,程毓带着鼻音应了一声:“嗯,好,这就回。”
项耕心里一惊,看着程毓回身够到他自己的床,直接爬了上去,眼睛都没睁一下。
第二天早上,程毓只闹着项耕你熬的这个小米粥真香啊,我得喝两碗,然后就呼噜呼噜地喝了两碗半,似乎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对趴人床上死盯人家看一无所知,更别说觍着脸让人给解决生理需求了。
这种人,估计穿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项耕默默地想。
又觉得程毓实在不是这样的人,穿不穿裤子应该都是认的。
他要是不穿裤子的时候不认,那应该有的是办法让他认。
但他要是穿上裤子不认。
项耕看了眼闷头喝粥的程毓。
那只好再把他裤子扒下来。
项耕剥开鸡蛋壳,对着光滑白嫩的鸡蛋笑了一下。
“鸡蛋跟你说话了?”程毓问。
“啊?”项耕一口咬下大半,抬头时笑容还没全收回去。
“想什么好事呢?”程毓夹了口凉拌小菜,“笑这么猥琐。”
项耕把剩下的鸡蛋塞嘴里,喝了口粥:“我想去买条裤子。”
“买!”程毓说。
“要宽松的。”项耕喝口粥,舔了下嘴角的小米。
程毓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眼珠上下滚了一圈:“明——白!”
吃完饭,两个人在稻田里检查了一遍,秧苗长得都很好,有一些没扎下根的,蔫蔫地漂在水面上,把这些拔出来,之后再一块儿补种就行了。
等他们到了镇上,看见熙熙攘攘的人,才惊觉今天是周末,买东西的人多,卖东西的人也很多,有不少都把摊位摆在了路边上,车不好开进去,程毓只好小心地往回倒,找了个空地把车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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