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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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葛与抉择（第1页）

纠葛与抉择

2010年11月27日星期六昏黄的路灯把街道染成蜜糖色时，文清的车准时停在学校门口。晓枫背着书包小跑过来，马尾辫在晚风里划出俏皮的弧线。她乖乖系上安全带，把课本摊在膝头，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文清瞥见她咬着笔杆的侧脸，都是他喜欢的模样。

2010年11月28日星期天晨光透过纱帘在沙发上投下斑驳光影，文清的手指正穿过晓枫发间，指腹温柔地梳过她微卷的发梢。沙发上散落着几片吐司碎屑，空气中还飘着蜂蜜的甜香。

“又想睡觉了？”文清的声音像融化的黄油般绵软。

晓枫在他怀里动了动，鼻尖蹭过他的衬衫，发出满足的咕哝声。

文清擡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道，“那你眯一会，我们9点半出门。”

“今天有什麽安排？”

“今天……要去看车……”

当“给你买车”四个字蹦出来时，晓枫整个人像被晨露惊醒的刺猬，晨光在她眼底碎成惊慌的星子：“我不要！”

“你不是喜欢吗？”

“我喜欢的不是这种，我喜欢的是竞速摩托车。”

听了这话，文清突然睁大眼睛，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他伸手把晓枫重新圈进怀里，声音像给小猫顺毛般低沉：“那就更简单了。”

“不是让你给我买竞速摩托车。”

“喜欢的事情就去做，不要顾虑那麽多。这个事情，交给我，好吗？”文清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晓枫轻轻点了点头。得到她的肯定，文清立刻拨出一个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等待音，片刻後被接起，一道深沉的男声裹挟着几分不耐传来：“你爸妈找到你了？”

“找到了。”文清答得简洁。

“找我有事？我正忙着。”对方的语气里透着被打扰的沉郁。

“四叔，我要买车。”

“自己去就行了。”

“我打算去俱乐部那边的店。”文清补充道，尾音微微上扬。

“你要买摩托车？”对方的声音里多了丝探究。

“我女朋友想去看看。”

“我马上过去，30分钟到。”

不等文清回应，听筒里已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像是被硬生生掐断的话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利落。

文清发动了汽车，引擎声与晓枫的心跳渐渐同步——她的手指在副驾的车窗上无意识地敲着，不时望向导航屏幕：距离目的地还有五十七分钟，四十一分钟，二十九分钟，十五分钟……

文清推开俱乐部的金属推拉门，晓枫的瞳孔在探照灯下收缩成两团跃动的火花。

裸露的钢梁斜切出粗犷的几何空间，赛车模拟器的座椅包裹着防滑麂皮。健身房中央的“引擎声节奏训练器”将排气声浪转化为鼓点，哑铃片碰撞的脆响恰似活塞连杆的金属奏鸣。

“涡轮增鸭”汉堡的锡纸包装被捏出褶皱，卡通鸭嘴叼着螺丝钉的图案在油腻中显得格外叛逆。

改装工坊里，身着统一工装的技师们宛如精密齿轮——有人用3D扫描仪重建曲轴磨损面，有人将碳纤维板裁切出流畅的弧度。

“哇，还有这麽有趣的地方，太酷了……”晓枫兴奋地叫出了声。

“一个小时的车程，值得吧？”

“太值得了”，晓枫用力点了点头，“我们从哪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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