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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内,浓烈的血腥味与苦涩药味交织,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昏黄的灯火将殷照临惨白的脸映照得如同易碎的薄瓷,每一次微弱而艰难的呼吸都牵动着舱内所有人的神经。箭头已被孙伯用特制的铁钳小心翼翼地取出,带出一股暗红的血箭。敷上厚厚金疮药和止血散,再用煮沸过的干净麻布紧紧包扎,但肩头那处狰狞的伤口依旧在缓慢地洇出暗红的血渍,染透了层层布料。
“王爷失血过多,又兼旧伤复,寒毒入体,这高热…”孙伯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凝重和忧惧,他用湿布擦拭着殷照临滚烫的额头,声音低沉沙哑,“…怕是凶险。傅统领,必须尽快寻一处稳妥之地靠岸,让王爷好生调养!再这般颠簸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
“不能停!”傅深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声音同样嘶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火焰,死死盯着舱外依旧奔流不息的漆黑河水,“王爷昏迷前严令!昼夜兼程,直下扬州!任何耽搁,军法从事!”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王爷拼着命换来的线索,绝不能断在我们手里!扬州城里的魑魅魍魉,正等着看我们停下!传令!全前进!谁敢提靠岸,老子先砍了他!”
周围的玄甲卫肃然无声,唯有眼神中燃烧着同样的决绝和悲愤。他们看着榻上气息奄奄却依旧如同定海神针般存在的王爷,没有人退缩。
傅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焦灼和恐慌。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块染血的碎布,摊开在舱内唯一的小桌上。那闭眼邪佛的诡异图案在灯火下扭曲着,散着不祥的气息。而碎布背面那模糊的“亭”字印痕,更是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都过来!”傅深低喝一声,几名负责搜检尸体的核心玄甲卫立刻围拢过来。他将碎布上的印记指给众人看,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这个‘亭’字印记,还有那火铳留下的伤口…你们仔细想想,可曾在何处见过?或是听王爷提起过?”
船舱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河水拍打船身的哗哗声和殷照临微弱的呼吸声。玄甲卫们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地回忆着。火光在他们年轻却饱经风霜的脸上跳跃。
突然,一个面容精悍、左颊带疤的玄甲卫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的光芒:“统领!三年前!属下随王爷巡查北境边军武库!在…在雁门关外黑石堡的废弃军械库里!属下曾见过类似的火铳打靶留下的焦痕!当时…当时看守武库的,是靖北军的一个老军需官!他…他好像提过一嘴,说那种特制的火铳弹丸,只有当年…当年工部虞衡清吏司下面的‘神机坊’老匠人才能配出来!”
“神机坊?”傅深瞳孔骤然收缩!工部虞衡清吏司,掌天下百工营造、军器制造!而神机坊,更是专司火器研制!这是朝廷的核心机密重地!
“还有这个印!”另一个身材敦实的玄甲卫指着那模糊的“亭”字,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统领!您还记得…记得去年秋,王爷奉旨查抄前户部侍郎张珩府邸吗?在…在他书房暗格里抄出的几封密信!那信封的蜡封上…好像…好像就有个类似的亭子印记!当时王爷拿着那蜡封,看了很久,脸色…非常难看!”
张珩!周崇余党!漕运!户部!傅深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无数看似杂乱无章的线索碎片,在“神机坊”、“亭字印记”、“张珩”、“火铳”、“炸毁漕船”、“灭口漕帮”这些关键词的串联下,骤然拼凑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轮廓!
一个盘踞在朝堂深处、根植于工部军器制造、勾结户部漕运、甚至可能染指了靖北军部分势力的庞大黑影,正张开了狰狞的巨口,要将王爷、要将这南下的船队、甚至要将整个扬州乃至江南,都吞噬进去!王爷此行,哪里是破局?分明是主动踏入了对方精心布置的、步步杀机的死地!
“砰!”傅深一拳狠狠砸在舱壁上,木屑纷飞!巨大的愤怒和恐惧让他浑身颤抖。“好!好一个盘根错节!好一个只手遮天!”他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饿狼般扫过每一个玄甲卫的脸,“都听清楚了!今日所见所闻,烂在肚子里!敢泄露半字,军法无情!从此刻起,所有人轮值戒备,弓弩不离手!睡觉也给我睁着一只眼!前方河道,无论遇到官船民船,芦苇浅滩,一律视为敌袭!胆敢靠近者,杀无赦!”
“是!”二十名玄甲卫齐声低吼,声震船舱,带着破釜沉舟的惨烈杀气。他们迅散开,各司其职,舱内只剩下傅深、孙伯和昏迷的殷照临。
傅深走到榻边,缓缓单膝跪地。看着殷照临苍白如纸的脸,紧闭的眼睑下那浓密的睫毛在火光中投下不安的阴影,紧抿的唇线毫无血色,唯有那微弱的、带着灼热气息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傅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他伸出手,极其小心、极其轻柔地,将殷照临冰凉的手掌握在自己粗糙而温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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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傅深的声音哽咽,带着铁汉罕见的脆弱和无比的坚定,“您撑住…一定要撑住!末将…和兄弟们…就是拼尽最后一口气,流干最后一滴血,也定护您周全!定把您…平平安安送到扬州!您要查的…末将替您查!您要斩的妖…末将替您斩!您…您信我…”
仿佛听到了这来自灵魂深处的誓言,昏迷中的殷照临,紧蹙的眉头似乎极其轻微地松动了一丝,紧抿的唇也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破碎的呓语:
“…火铳…亭…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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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京都,皇宫大内。
夜色如墨,沉沉压着金碧辉煌的殿宇。白日里帝王惊厥、王爷离京的惊天波澜,被陈锋以铁血手腕死死压住。宫门紧闭,玄甲卫如幽灵般巡弋,昭华殿内外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然而,这诡异的平静之下,暗流早已汹涌澎湃。
慈宁宫。
佛堂内檀香袅袅,木鱼声单调而悠长。太后赵氏一身素净的常服,跪在蒲团上,闭目捻着佛珠。她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唯有眼角细密的纹路在跳跃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深刻。
“太后娘娘,”一个面容精瘦、眼神阴鸷的老太监无声无息地跪在帘外阴影里,声音压得极低,“昭华殿那边…陈锋的人看得太紧,咱们的人进不去。只打探到…陛下确实醒了,但情绪极不稳定,额头有伤…孙院正一直守在里头。”
木鱼声微微一顿。
“摄政王呢?”太后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走了。”老太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带着傅深和二十个玄甲卫,轻装简从,一人三马,连夜出京,直奔扬州!据通惠河码头的眼线报,王爷上船时…似乎吐了血!脸色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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