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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真会搞事情,让高中生干涉调查思路……”刚回来的邵梓有些头疼,“做是做了,我怎么往上说?”
办公室的空调温度开的很低,然而大早上的,正是阳气最旺的时候,一群年轻气盛的青年小伙子也不至于有太大意见。
梁安喝了一口咖啡,坦然道:“我觉得没毛病。像我年纪不大的时候,要是大人能更把我的话当回事一些,也许他们会少很多麻烦——我一直替他们的白费功夫感到深深的遗憾,到现在还是这样。”
“你怎么也这样……装逼还要结队,大家都是小学生侦探是吧?都领一个死神的名头,咱的工作能不能干完了?”
邵梓随口吐槽,手上的资料和群聊里陆遥实时发送,到现在还在不停更新的消息,叹了口气。
梁安听见这话嘴角不易察觉的抽了抽,不知道是因为哪个字眼想起了什么,“这可不一定。还有什么难点么?我看挺好解释的,有句话叫作不耻下问——高中生又没吃别人家大米。”
“不是可行性的问题。您可真好意思,要么别把给上头打报告这活甩我身上……算了。正好,江医生在吗?”
“不在。怎么想起问他?”梁安挑了挑眉,有些好奇,“邵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那位感兴趣了?”
邵梓压根没想感兴趣,很是无奈:“我只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非要把他拉来搅和——我不问,不代表不想知道。”
“那挺好。”梁安最赞赏这种坦诚却心里有数,不喜欢多生是非的人,但也不会因此得意忘形,给人比了个赞。
邵梓算是知道了自己从姓梁的的嘴里撬不出什么消息,放弃的很是干脆,但还是没好气道:“那你总该解释一下,宋乔雨是宋队儿子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别跟我说,你是因为这个把他找来的。”
“我以为看到那家伙怪物一样的战斗力和长相的走势你们几个就明白了。”梁安耸耸肩,“这不得怪你们?一个个都不会发挥想象力。世上有几个血统能牛逼到这种地步?有勇有谋,文武……还得是宋队自己比较全。”
最后一句话他纯属张口就来,但说了一半又有些心虚。
邵梓摆了摆手,觉得自己再硬追问下去血压得直接窜高个两三成。
“说起来,我还被人约了,咱最好少说点废话,多想想之后的事。”梁安看了看表,“是昨天的一个小姑娘,那个受害者的女儿。挺惨一孩子,大半夜的打来电话说有事要交代,连请假都安排好了。本来还说早上也带她妈过来看尸体,结果据说那个做母亲的难受了一晚上,大清早身体出了点状况,连夜送去的急诊,刚刚跟我说现在就从医院过来。”
邵梓手头紧了紧,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去帮把手?人还是未成年,又没有其他长辈。”
他早就看了这其中人物的关系,也对朱璃很是同情。
“我睡醒才看到的消息。”梁安给出了一个很公式化的笑,看着就特别悲天悯人,但语句可没有那么人情味的怜悯,“接完她的电话都凌晨三点了,我也是人。”
“那你咋不去医院看看?”
梁安叹气:“因为她没给我机会。医院的名字不讲,我怕她母亲真出了大事,反而一个电话打过去给人家添麻烦也没问。然后就在刚才,发短信说自己已经在路上了。”
朱璃到的很快,也许是因为医院确实就在警局附近。
这时的她,虽然因为一夜的哭泣眼眶仍有些散不去的薄红,但显然状态比昨晚要好得多了,甚至可以自己出门。
昨天夜里的询问没有进行的太久。
当时的朱璃虽然强忍悲伤,一个劲的坚持要好好回答,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情绪已经在彻底崩溃的边缘,不仅不在意形象,说出的话也是想一出是一出,反而更加混乱,基本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意思。
她已经连续很多天为了父亲的失踪而殚精极虑,但为了精神更加脆弱的母亲而坚强起来,在坚持自己学业的同时照顾母亲,甚至想要自己寻找到失踪的父亲。
但所有的负面情绪在直面父亲的尸体的一瞬间被完全引爆,这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确实是一种不可承受之痛。
但幸好还有一直和她在一起的杨乐歆守在身边。
杨乐歆显然是做心理医生的料,不仅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朱璃的焦虑,还整理了事情的大概情况,这才第一时间给出了事情最完整的脉络。
这样一来,在她身旁的朱璃就只用抉择出一个是否的答案,减轻了很多的压力。
“我爸有个秘密。”朱璃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我其实知道他心里有事,但也不能说很确定。我其实有预感……我之前不敢多想,但他出了事,我反而……明白了一些东西。”
邵梓转了转手中的笔,看了看坐在朱璃对面保持安静的梁安。这样看来,朱璃也许并不只是对昨夜的描述有什么补充。
梁安似乎也并不感到意外,没有多余的表示,只是示意朱璃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们很多年以来,一直都会定时去到那个地方。”朱璃咬了咬唇,“我爸说,因为那里知道的人少,停车位不要钱,比较适合我妈晒太阳。但我知道其实不是那样。因为他从来没有真的在那里放松的陪过我们,每一次都很小心谨慎,每一次也都会离开一段时间。我怀疑,他可能在那里放了什么东西。”
“所以你才会对那个地点这么敏感,是吗?”梁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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