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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在挑选着什么,微微垂着头,手指在分隔式收纳盒上滑动:“礼服就穿我上周给你买的那件。”
尤绘从梳妆台前起身,应了好,踱步来到梁宗元身旁。
梁宗元指了指其中一个表盒:“就戴这只表吧。”
在看到梁宗元点名佩戴的那只表后,尤绘的心跳停了一拍,想到那件名为白玉兰的抹胸鱼尾包臀裙,搭配手表,似乎有些突兀。
她的脸色微沉,知道梁宗元是故意的,毕竟他很清楚,这只表是谁送的。
她顿了几秒才点头道:“好的梁董。”
-
五点一刻,尤绘跟着梁宗元坐上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
车刚行驶上主路,尤绘就注意到,梁宗元翘着的腿上,摆放着一台平板,界面停留在她最近新拍的杂志,以及媒体对她的评价上。
尤绘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刚想别开眼,梁宗元就开口道:“fiona说你想拍电影,过几天送你去上表演课。”
尤绘微微垂头:“谢谢您。”
滑动屏幕的手指没有停下,梁宗元扯了下嘴角:“客气,以我俩现在的关系,说谢谢太见外。”
尤绘并没有应这句话,原本浅笑着的面容,在转过头看向窗外的下一秒,变得异常冷漠,甚至有些厌恶。
她将这些情绪抛到脑后,专注窗外的景象。
才发现,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一年的除夕。
燕京的年味比沪城要重许多,道路两旁的树上,缠绕着闪烁的灯带。胡同里,街道上都挂上了喜庆的灯笼。各大商铺的橱窗贴上了各式各样的装饰物,精美的剪纸图案更是栩栩如生。
一个小时的车程,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酒店大门口。
这次梁家的晚宴设在燕京最有名气的溪畔酒店,是梁氏集团旗下产业之一。
待男助理将后座车门拉开,梁宗元大步流星地下了车,似乎并没有要等人的意思,已经朝着酒店大厅走去。
尤绘余光瞟见,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她没打算跟上去,不急不慢从手拿包里取出一盒烟,一只脚探出车门,右手轻扶门框,另一只手挡住胸口,从车里走出。
男助理一眼便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蓝黑色盒子,眉心皱了下:“梁董不喜欢你抽烟。”
尤绘才刚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下去。她象征性的将这支烟塞回盒内,嘴上说着:“那不抽了。”却始终没有将烟盒放回手拿包中。
见状,男助理还想说些什么,尤绘没给他这个机会,眸子是一如既往地冷:“四处转转总行?梁董这会儿应该无暇顾及我。”
她轻蔑的目光投过来,男助理短暂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别太晚,都等着你。”
用得着等她一个外人吗,等着干什么呢,不就是等着看戏吗,那也得是人都齐了戏才能开始啊,她可不擅长演独角戏。
尤绘没应这句,已经抬腿朝花园区域走去。
身后的男助理冷不丁来了句:“你应该乖一点才是。”
尤绘权当蚊子叫,没把这话放心上。
转到花园停车场附近,她从烟盒里将那支烟抖了出来。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才掏出打火机点了烟。她对这东西没瘾,没往嘴边放,只是捏在指尖任由它燃着。
青白烟雾模糊了她的脸,手腕处那块表在此刻显得异常突兀。
愣神片刻,尤绘将烟蒂捻灭丢进垃圾桶,手拿包随意撇在一旁的花坛上,低头把表摘了下来。
表盘刚落到手心,不远处的停车坪,某辆车突然打起了双闪,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
嘀嘀嘀地闯入耳内,等尤绘抬头看过去时,先前的异常在这一刻全然消失。
她没在意,将那块表塞进包包。
正好这时,放在一旁花坛上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内容是:[他回京了吗?]
尤绘的眼底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打字:[我怎么知道,跟我又没关系。]
这条消息发送出去,聊天框上方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她再次敲字:[我和他已经彻底掰了,没可能了。]
紧接着,男助理的催促信息弹出。尤绘没理会,直接将手机调至静音,在花园里溜达了一阵才慢悠悠返回酒店。
-
电梯停在三楼。
宴会厅的门一打开,尤绘的视线便被璀璨的灯光所吸引。华丽的吊灯下是精心布置的桌面,上边摆放着各式美味。
整个宴会厅装饰得富丽堂皇,每一个小细节都流露出奢华的品味。
此时宴会厅的中心舞台上,乐坛上小有名气的乐队正在演奏着音乐,不同的旋律交织在一起,将现场氛围推至热潮。
夜幕降临,无数的灯笼点亮。
从迈入宴会厅的那一刻开始,尤绘就注意到,现场来了不少娱乐圈的知名人物,大多都是陪衬,哄人开心罢了。
她很快锁定梁宗元所在的位置,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酒,走过去。
也是这会儿,不远处的角落,几个边缘受邀人物一双眼已经牢牢地焊在了梁宗元和尤绘的身上,实在忍不住凑一块儿就开始议论。
“哎你们听说了吗,跟在梁董边上那姑娘比他儿子都小一岁呢。那岂不是才二十出头,都够做人家爹了。”
穿大红礼服的女人早就见怪不怪,随意打量着面前略微有些吃惊的女人:“梁董又不显老,有钱有权找个年轻姑娘很稀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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