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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二这会儿是恨不得煽自己几巴掌。乌鸦甚么嘴呢,甚么贵人甚么知府夫人的,如今全招了来,连大老爷都给招来了。
他往墙角靠着,生怕被人给想了起来。
楚家这些人更是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要不要上前给大老爷见礼的。
米仙仙无奈的笑笑。这笑里却满是高兴,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朝何心姐妹说:“你们也早些回去吧。”
又朝马车走去。
何平宴早在她走出来时便亲自下了马车,身长玉立的站着便足以吸引所有目光,他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只在何夫人走近才卸下了那层清冷,目光泛着柔和,扶着她小心翼翼的登上马车,又在众目之下马车渐渐远去。
直到马车都见不到了,何心姐妹才收回目光,也同楚家人告辞离去。
何安留了下来。他先是拉了拉还没回过神儿来的楚荷,问她:“怎么了这是?”
楚荷是被那通身的官威给吓住了。她往何家也跑了好几回了,这还是头一回见何平宴这个知府老爷。
“你、你怎么不上前见礼的。”
他摆摆手:“可别,二叔没看见我更好。”
他二叔为人清冷,只是在二婶的事情上却紧张得紧,别说二婶被人给拦着不让走,就是掉根头发丝恐怕都要心疼,这又是在楚家地盘,还不知道得发多大的脾气呢,定然会迁怒到他身上来,罚他不准来楚家走动的。
“你呀还不懂,我们何家的男人啊”
都是小心眼的。
第144章
何安年纪不大,但这会儿小大人似的感叹。
楚荷疑惑的看着他。
何安想,左右还有几月楚荷就要嫁到何家,先把何家的情形同她说说也是好的,便拉了人去一边细细给她分解起来。
“其实我们何家人口简单,我爷奶膝下有爹和二叔这你是知道的。”
楚荷点点头,楚家是知道何家大概情形的。
何安也没在这两房上多说,只说起了其他的亲朋们:“我爷奶还有两个女儿,就是我的两位姑姑,其中大姑夫家姓赵,小姑嫁在奶的婆家刘家。”
这些都是表面的,他是要跟楚荷说,他们大房二房跟这两个出嫁的姑姑关系都不太好,甚至连他奶刘氏的娘家都甚少往来,如今还有走动的,只有刘三舅这一房。
“三舅爷膝下有两位表姑,一位表叔,这两位表姑一位嫁在县里,一位嫁在这府城,不过也甚少同我们两家往来,听说上回这位表姑还跑到二叔府上大喊大叫的,让二婶唤人给丢出去了,那位小表叔是二娘子生的,母子两个倒不时去二叔府上,关系处得也不错。”
何家别的亲朋关系便要稍远一些了,都是隔了一层两层的,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会派人回去送个礼,相隔甚远,平日里便极少走动了。
“这礼也是二婶备下的,每年年末了统一派人回去送礼,带个信儿,修葺老家的老房子等,还有会给村里捐些银两,用做补贴村里的老弱妇孺,学堂等。”
小梨子沟的学堂是何家出钱修的。
在何平宴当上知县老爷后,小梨子沟村便在十里八乡出名了,村长趁热打铁的在村里建了个学堂,收的束脩极少,主是想让村里的孩子们能认几个字。这是善事,便是米仙仙再不喜村里的人,对这事也说不出个不字。
米仙仙不喜的是村里那些长舌的妇人家,对其他人并无意见。
楚荷听得认真,还问:“夫人把那位表姑给扔出去了,大人就没说甚么?”
这位表姑是大人的表妹,身上也是有些血脉亲缘的,扔她出门,无疑是不给大人面子,打大人的脸。大周女子地位不错,但到底还是男子做主。像她家这般,她二伯这么无赖,每回来闹事的时候能把她娘给气得跳脚,但他爹却总是顾念着一点血脉亲缘。
像这般的事在巷子里到处都是,身为女子,哪怕外人再不好,但只要沾着亲,总是要给两分面子,这面子不是给外人,而是给自家当家的。
何安摇头:“我们何家不一样。”
接下来才是他要说的重点。
“在何家,有一点你一定得记住了。”
他突然面色正经,让楚荷也跟着紧张起来。
“怎、怎么了?”
何安压着声儿:“在我们何家,千万不要得罪了我二婶。”
楚荷一头雾水,“夫人温柔宽和,脾气再好不过了,便是说错甚么也不会同我们计较的,哪会得罪她的。”
“你不懂。”
得罪他二婶确实没甚么,但架不住还有个二叔。
何况,何安还记得打小的时候,他娘跟二婶两人吵架,回回都是他娘落败,二婶跟个斗赢的大公鸡似的回家去了,说她在温柔宽和,脾气再好不过,那是她没见过他二婶凶悍小心眼的时候。
如今温柔了,是因为年长了啊。
年长的妇人家,那脾性定是要变一变的。
当然,这话何安不敢说。
楚荷捧着脸儿:“我常听闻说大人之所以多年来身侧只有夫人一人,乃是因着夫人”她看了看何安,没好意思说出那两个字。
何安替她说了:“太凶啊。”
楚荷轻轻点头,这也是外边的传言,但楚荷去何家几回却发现这传言有些夸大了,这位夫人分明是再温柔不过的一个人,怎么外边却传言说她性子凶呢,还说若不是夫人压着,何家后院里哪会这么干净的。
都说是夫人的缘故,说她嫉妒,说她嫉妒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生怕大人看了一眼,还在他身边安插了自己人盯梢,只要大人看上那位女子,这些人就去她跟前儿告状云云。
总之,说甚么的都有。
何安身在府城里,自然也是听过这些传闻的,对此,他承认:“二婶在我二叔身边安插了人这倒是真的,我二叔身边那位小厮便是我二婶提拔起来的,二叔一直带在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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