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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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2页）

荒诞的念头像气泡一样，又从她疲惫的意识深处浮起。

她的意识好似抽离了身体，飘到了天花板上，冷漠地俯瞰着自己与对面的男人。

过去，她将注意力全部投射在“不幸”之上——姐姐的死，组织的追捕，无尽的黑暗。于是，世界便向她展露了它最狰狞、最残酷的一面。

可最近，当她试着将焦点转移，更多地关注身边那些温暖的事物……比如一杯热可可的温度，博士笨拙的关怀，少年侦探团的吵闹……她发现，日子变得幸福了那么一点点。

所谓的世界，或许是自己大脑里上演的一出戏剧，一个由意识搭建的模拟剧场。

她的思绪漫无边际地漂流着，时间失去了刻度。

一分多钟的寂静。

餐厅里，只听得见黄铜钟的秒针孤独的“咔哒”声。

洗完杯子的赤井秀一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大概是，表哥的温柔吧。

终于，灰原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重新聚焦，映出了他的身影。

灰原的心略略一沉，但面上依旧扑克脸，轻飘飘地补了一句：“抱歉，走神了。最近看了一部中世纪的纪录片，突然有点恍惚。”

他没追问。只是轻轻擦了手，语气带上闲聊意思：“中世纪啊……如果回到那个时代，你会做什么？”

灰原一怔，然后坦白地说：“炼金术士吧。尝试把铅变成金子……或者，把混乱变成秩序。”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可以信任一点点赤井秀一，也可以略略向他吐露一点心声，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这就是血缘的羁绊。

“冲矢桑，你相信这个世界是真的存在的吗？”

他眉挑了下，好似她突然换了剧本，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哀君的意思是？”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低声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什么样的梦？”赤井问道，语气中少有地带着一丢丢好奇。

“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程序，”她缓缓开口，尽量用一个日常当中常见的比喻，而不想暴露了自己关于逻各斯的研究，”我们就像游戏中的角色，只有到达特定的地图，才会加载出相应的细节。”

赤井挑了挑眉，这个理论，一时间，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注意力投向哪里，那个世界就会向你展示什么。以前我总认为自己是不幸的，结果生活中就充斥着各种不幸；最近我开始关注生活中积极的一面，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切好像有了好转。”

“听起来，像某种自我暗示。”赤井想了想，评论道，同时不动声色地朝厨房方向瞥了一眼。

“也许吧。”灰原略略一笑，“就像玩游戏时，你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个任务上，那个任务就会变得清清楚楚；而忽略的部分，特别是没有打开的支线情节，则永远不会加载出来。”

“嗯，我理解。我有时候觉得，像是在某个不稳定版本里的角色，呼吸和心跳都被一双看不见的手运算着。”冲矢昴想了想说。

“比方说，灰原君，你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人，这让你……变得有价值，特别是对某些人来说，那些可能会用虚假的借口接近你的人。”

冲矢昴逆光站在厨房，眯眯眼睁开一条缝，镜片白光一闪而过，bg瞬间变得紧张。

说来说去，还是绕回了组织，看来他并不想和灰原讨论太多哲学的问题。

灰原听来：“有价值”=组织还想抓你回去007。“某些人”=贝尔摩德。“虚假的借口”=“哎呀人家好喜欢你这个小天才呀～”（懂的都懂）

她顿时紧张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灰原の内心：完了完了贝姐还在柜子里偷听啊啊啊——。（瞳孔地震gif）

《关于死对头在我家而我表哥正在暗示她是危险分子这件事》（片名太长了吧。）

如果赤井秀一把话说的太明白，贝尔摩德肯定就能知道他的冲矢昴身份是伪装的了。

灰原现在要两头瞒着，一边跟冲矢昴聊天让他尽快离开，一边又要确保他说的话，不至于听起来太像赤井秀一。

“我是说，如果你过去认识的人，某个危险人物，与你联系，你可以相信我会帮忙。不问任何问题。不评判。只是……保护你。”

在灰原耳中听来，却好似中译中ps版：“快跟那个女人分了，哥养你（bhi）”

“不问任何问题”=潜台词：我都猜到了，你最好老实交代。

“不评判”=潜台词：但我会在心里给你那女朋友打-10086分。

“只是……保护”=潜台词：物理消灭，专业对口。

这不就是传说中正宫的余裕吗。虽然但是，秀一拿的好像是娘家人的剧本。

而且，说什么“不问任何问题”？？fbiの良心不会痛吗。

灰原的小脑袋高速运转，为什么他一直把话题往以前组织里面成员绕呢？难道是赤井秀一，在组织里卧底的时候，有听到什么关于贝尔摩德和她在纽约的八卦吗？

草（一种植物），原来是组织茶水间消息太灵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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