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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栀觉得羞人,好像自己在偷偷做坏事,但细想来,身子变成这副模样,还不都是因为他。
泄愤一般,踮了下脚尖,在他唇瓣上轻轻咬了一下。
“唔!”裴珩微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大,像是从甜蜜的沉浸中突然被拉扯出来,脚步陡然失衡。
濡湿的唇瓣从她脸颊擦过,身子前倾,将人抵在了窗边的墙面上,手掌下意识的把人按向自己的胸口,没叫她磕着,也将那柔软的身子往身上贴得更紧。
彼此心跳的震动在晃动的灯火中蔓延,月栀听他吐息在耳边的呼吸声,耳根发痒,双手紧张的攥在他腰上,喃喃:“外面的人走了吗?”
胸口被他压紧,呼吸不畅,心跳还那么快,她身子发软,快要站不住了。
裴珩呼吸沉重,搂在她后腰的手臂绷得像铁一样硬,混乱间,歪过脸去瞄了一眼窗外,风平浪静,早已没有了可疑的身影。
轻易就可以哄她,将此刻黏腻的暧昧持续下去,搅成更加灼热的甜。
可他滚动了下喉结,“已经走了。”
硬生生从她身边撑起了身子。
经历过那场分离,他哪里还敢为着自己的私心再骗她,双手不舍的搭在她腰胯上,低头看被他笼罩在身影中的娇软美人,视线不自觉就从光滑细腻的脸庞滑去了锁骨下。
他想留下,想用自己的身子暖她,可他开不了这个口,也没脸提。
视线掠过那小巧红润的耳尖,不自觉喉咙发干,咬了咬唇。
月栀站在他身前,眼睛平视就看到他被胸肌撑的紧绷的衣裳,羞得低头,又看到他身前的阴影中仿佛有一团颜色更深的黑影从衣摆下凸出来。
正疑心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就听他在耳边轻念,“时候不早了,你快睡下吧,我去柴房。”
他匆匆离去,月栀没有挽留。
夜色昏暗,油灯也没照亮他的身影,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静下心来看他的样子,却只记得他触碰在身体上时带起的酥麻的涟漪,眼中所见,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
裴珩出门出去又关门的声音轻不可闻,直到听到墙那边传来隐约的,人躺进干草堆的声音,她才向床边走去。
躺在床上,唇上、身上的热度却久久不散,一闭眼就仿佛他的呼吸声还响在耳边。
月栀睡不着。
原本只存在于回想中的声音,没过多久就响在了隔壁柴房中,仅一墙之隔,薄薄的石墙根本挡不住所有声响。
那边压抑的、属于男人的粗重喘息和些微窸窣动静,隐隐约约的透过墙缝传过来,像是带着钩子,直往人耳朵里钻。
“阿姐……嗯……月栀……”
月栀起初以为是自己的老毛病,睡不着便想三想四,脑袋发懵,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音,脸一下子烧得通红,整个人缩进被里,连脚趾都羞窘地蜷缩起来。
他怎么能?就在一墙之隔……
她的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那声音无孔不入,像一道暖流从她身上流过,让她又羞又惊,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来到岛上四天,除了正事,他们很少问及彼此那两年间的事。
她想,裴珩都二十一岁了,无论有没有纳后妃,对男女之事也不该再像十九岁时那样毛躁,如今听来,似是火上浇油,不减反增。
月栀心痒难耐,闭着眼睛经受这漫长的折磨,掌心不自觉捂到胸口,羞耻极了。
她像一朵随水逐流的落花,被他牵着鼻子走,直到那边彻底没了声息,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醒来,她眼下乌青,精神也有些恹恹的。
裴珩已经去操练私兵,在灶房的锅里给她温着饭,月栀简单吃了几口,看今天太阳好,搬个小板凳出来,坐在院子里缝衣裳。
思及昨夜,怎么都静不下心。
篱笆院外走过几个结伴的妇人,是周围的邻居,抱着一盆衣裳,笑着招呼她。
“妹子,走啊,一起去后山洗洗衣裳?那儿有条小溪,附近没什么人,咱一块儿去洗,比在家里洗方便多了。”
岛上有主的女人只会在白天出来,月栀当她们是被买卖欺负,可她们神情自然,似乎在岛上跟一个男人和在村里跟一个男人没什么不同。
她们大多数人是被人卖来,无依无靠,才被送上岛,不是被鸨母父兄所卖,便是生了孩子后或无法生育孩子,被丈夫卖了,还有几个年纪大些的妇人,是为了给儿子攒钱娶亲,把自己给卖了。
岛上需要男人做劳力,女人只是他们消遣的慰藉和奖励他们安分的赏赐。
如她们所言,都是伺候人,跟谁不是跟,只要能吃饱穿暖就好。
月栀看她们热情,不自觉想起望山村的邻里,可二者终究不同,她不想做无根的浮萍,也没忘了裴珩的叮嘱:不要落单,不要离家太远。
她犹豫了下,摇摇头,勉强笑道:“我还有活儿,先不去了,嫂子们去吧。”
妇人们也不强求,几道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多了几分笑意。
“看你没啥精神头,是不是昨天夜里折腾的够呛?啧啧,年轻人啊。”
月栀脸一红,刚要辩解,又一道爽朗的声线响起来。
“嗨,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小夫妻闹完别扭才更爱黏糊,我看张教头那身板,伤肯定好利索了!只是没听到你俩夜里有啥动静,别是弄完就把人赶出去了吧?”
“妹子啊,不是嫂子们说你,这男人啊,不能总晾着他,训他两句是趣致,冷的久了,当心他去外头招惹些不三不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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