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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天花板,奢华的水晶吊灯,这不是他的客房!
他猛地坐起身,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立刻袭来,让他差点又栽回去。他扶住疼痛欲裂的额头,环顾四周——宽大的房间,冷色调的奢华装修,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属于秦屿的雪松冷冽气息。
这里是主卧!秦屿的卧室!
他怎么会在这里?!
记忆如同断片的录像带,疯狂地倒带、闪回。
冰冷的红酒、秦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灼烧喉咙的液体、还有那句如同恶魔低语的“你觉得,你还能走到哪里去?”
最后停留在自己失去意识,软倒下去的瞬间。
谢知时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猛地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穿着一身陌生的、质地柔软的真丝睡衣!
是谁给他换的衣服?!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羞耻感瞬间将他吞没!他连滚带爬地跌下床,双脚虚软地踩在地毯上,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向房门!
他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瞬间,秦屿开了门。
混蛋!
清晨的阳光再次透过窗帘缝隙,却再也驱不散谢知时心中的寒意。
他像一只受惊过度、警惕着猎食者随时出现的幼兽。
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惊跳起来。
当门外终于传来沉稳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时,谢知时猛地从床上弹起,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门锁轻响,房门被推开。
秦屿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除了眼底一丝极淡的倦色。
整个人看起来冷峻、矜贵,与昨夜那个散发着危险侵略气息的男人判若两人。
只有那双看向谢知时的眼睛,依旧深邃得让人心悸,里面翻涌着某种不容错辨的、牢牢掌控一切的暗流。
他手里端着一杯水和几片醒酒药,走到谢知时面前,语气平淡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把药吃了,会舒服点。”
谢知时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递过来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屈辱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愤怒,声音因为一夜未眠和紧张而沙哑不堪:“不用你假好心!”
秦屿的手顿在半空,眼神微沉,但并没有动怒,只是将水和药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谢知时死死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挤出早就准备好的话:“饭,我已经陪你吃了!酒,我也喝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强硬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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