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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更盗取神木才致仙州塌毁,不少仙府都出了事,宣业没追究,其他仙自然也不好说什麽,这倒是替令更省去了一桩麻烦。
不过,祝欲又想,或许也并不只是因为这个。令更与祝风的事,十命亲历其中,怕是认为他们会步其後尘,这才不待见他。
但那又有什麽办法?左右他舍不下身旁的仙。十命再怎麽瞪他也没用。
*
一人一仙转头去了窗下风。
叶辛瞧见他们,顿时面露喜色,但没敢管宣业叫裴大哥,只规规矩矩行了礼唤作上仙。
宣业也不说什麽,点了下头,对祝欲道:“在此处等我。”
等祝欲应下,他才擡脚往里走。
叶辛拉着祝欲说话,也问起祝亭的事,得到答案後,毫不意外又哭了一脸鼻涕泡。
祝欲可怕别人哭,赶忙找了帕子给他。
“怎麽一个两个,都这麽喜欢哭啊……”
叶辛擡起一双泪眼看他,哽咽道:“祝欲,你一定比我……比我更难过,你哭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他说得认真,也很诚恳,但祝欲只有心虚。
“我……其实也没那麽难过。”他含含糊糊地说。
叶辛拉着他,却说:“祝欲,你丶你不要不好意思,不要一个人……一个人憋着。你爹娘对你那样好,他们去世,你丶你心里定然不好受。还有祝亭,你和他关系那麽好……”
叶辛边说边哭,倒像是把祝欲的那份眼泪也一起流了。
但祝欲却听得发怔,心中微微轻叹。
是啊,他爹娘待他那样好,如今爹娘死了,他怎麽会不伤心呢?
还有祝亭,虽说他们关系没那麽要好,但对于祝亭的死,他也是无动于衷。
他似乎真是个冷情冷性的人。
他困顿在叶辛的哭声中,百思不得解。
*
窗下风的另一角,宣业已经见到了沉玉。
因为瘦削,白袍对沉玉来说过于宽大,他站在冷风中,一副苍白脆弱的模样,好似下一刻就会消散在仙州的云雾中。
宣业没同他寒暄,只待他看过来便问:“无泽可有来寻过你?”
这话问得不能更直接,沉玉微微一怔,才答:“没有。”
宣业静静看了他一瞬,道:“好,那我走了。”
说罢便转了身。
沉玉忽然问:“你信我的话麽?”
宣业侧了一下身,道:“信与不信,你的回答会变麽?”
沉玉垂了一下眼,显然是不会。
但他没说,只是问:“外面那个,便是传闻中你的道侣麽?”
不知怎麽,话语间竟是让人听出一丝羡慕来。
虽然不知他为何要问,但宣业还是用一种认真的语气回答了他。
“不是传闻,我与他就是道侣。”
这一程来得慢去得快,一人一仙挨着走出窗下风,确实似一对亲密无间的道侣。
沉玉站在檐上目送他们远去,眼底无端沁出一丝落寞来。
他的窗下风常年无客,已经三百年之久。但三百年前,是有一位熟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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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沉玉:外面那个,是你传闻里的道侣麽
宣业:不是传闻,我们就是道侣
沉玉:……(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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