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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郡位于火府郡以北,两郡相连,以白水河分界,白元县便在白水河以北。
赵鹤年乘坐渡船,沿河去往白元县。
“小道长从哪里来”?小船上撑船老翁问道。他头戴斗笠,一身短褐,肌肤黝黑。
“自火府郡而来”,赵鹤年远眺河面,淡淡说道。
“寻亲还是访友?不瞒道长,这白元县中之事,老汉皆是知道一二”,老翁一脸得意。
“哦?老伯消息如此灵通么,那你可知城中沈府”?赵鹤年问道。
“老汉每日于河上迎来送往,但凡从此地经过,老汉皆是能识。只是小道长所说沈府却是哪一家?这城中沈府怕是有十数家呢”。
赵鹤年沉思片刻,说道:“沈哲言沈公子你可知道?今年年方十三”。
“哦哦,知道,知道,他家位于城中西市,沈公子从小便聪慧,如今却更是才华出众,模样又俊俏,不知是多少少女的如意郎君呢”,老翁提起沈哲言一脸赞誉,只是心中奇怪为何赵鹤年不提长者尊讳。
“小道长可是与沈家有亲”?老翁又问道。
“这却不是,只是替长辈去看望”,赵鹤年说道。
“要说这沈家乃是城中豪族……”。
……
赵鹤年不知沈哲言品行如何,又恐他向道之心不坚,无法向蓝玉田交代。于是又从囊中取出“药到病除”的布幡,从路边扯来一只葫芦,掏空葫芦籽,灌入泉水,又取出一枚灵丹扔入葫芦中,用力摇了摇,随即便朝清元县城而去。
他也不急不忙,从南城饶西城。遇到求医问药,也与人家医治,初始路人见他年岁尚浅,恐火候不到,后面见他施针见效,便蜂拥而至,他也不着恼,耐心替人治病,遇到病重之人,先以灵丹冲散病气,再以针灸之法去除病灶,针针见效,次次有灵,于是来人甚众。
“小道长,劳烦给老身瞧瞧,老身有个多年的毛病,头上不能吹风,每次风吹,头疼欲裂,寒冷季节尤其厉害,瞧了大夫,也看不出什么毛病”,一位老妇人扶着脑袋说道。只见她头上裹着粗布,只露出两只眼睛,旁边一个中年汉子将老妇人搀扶坐下。
赵鹤年把了把脉,以真气渡入体内探查,见老妇人颅内乃是风邪作祟,于是先让老妇人服下一杯灵丹所化灵液,再让老妇人解开头上包裹,以金针刺穴,片刻取下收针。
老妇人摸了摸脑袋,激动的说道,“不疼了,真的好了,儿啊,快谢谢道长”。老妇人连忙示意儿子叩谢。
……
赵鹤年见病患极多,索性也不前去沈府,只在西城街口摆个摊子,每日为人看病施针,一连十多日看病百姓才渐渐散去。
这日摊前来了一个中年人,圆脸细眉,一身缎子衣服,主不主,仆不仆的做派,来到摊前说道:“我家老爷请你过府看病”。
“你家老爷是谁”?赵鹤年问道。
“正是此间沈府沈老爷”,中年人眯着眼睛说道,一脸的傲慢之色。
“哦?你家老爷患得何病,可是急症”?赵鹤年漫不经心的问道。
“无病,只是听说城中来了位神医,才打我前来,不想却是个小毛孩子”,中年人语气轻佻。
“好,等我稍后便去,我先看完这几位病患”,赵鹤年也不以为意,淡淡说道。若是几句不顺耳的话也不能听,又如何坚定道心。
“你当我家老爷是哪等人,岂能久候”,中年人似乎有些生气,语气都有些高昂。
“那你便回去吧”,赵鹤年也不惯着他。
“你……,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中年人语气中带着愤怒,指着赵鹤年,说道:“你今日不去,我明日便将你赶出白元县”。他却是放下狠话。
赵鹤年也不理睬,只是忙着手中事情。中年人却也不敢如何,虽然平日里趾高气扬,但也是众人捧着,在背后使些阴域伎俩,却也不敢在光天白日底下,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为非作歹。他见赵鹤年不理会,也不候着,扒开人群走了。
刚至申时,赵鹤年见人群已经散尽,便起步前往沈府。
沈府在城西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富户,宅院占地十余亩。白墙黑瓦,朱门紫户,门前两座石狮子凛然生威。
赵鹤年来到门前,扣动门环,便在门口等候。等了一会儿,便有家仆前来开门,赵鹤年上前说道:“贫道赵鹤年前来拜会沈老爷”。
“你且等着”,家仆说完便又关上府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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