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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和波塔交头接耳。童仲元虽然听不懂,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依他看,她要是再住上个几天,这两件袍子没准真能被她带回上博了。
比赛场上,刁羊的颁奖已经结束。姑娘小夥们牵着马整装待发。有个姑娘骑着马跑到阿里汗边上,跟他说了什麽。阿里汗与她同行,笑着回答。那姑娘在他马屁股轻轻抽了一鞭,马儿便跑了起来。
秦天告诉波塔,自己和童仲元都是汉人,不擅长哈萨克的游戏,还是看看就好。波塔热情地说,姑娘追是哈萨克的传统游戏,好多情侣都是这麽成的,正适合你和你情郎。你情郎有点害羞,需要玩些火热的游戏促进感情。
秦天暗自庆幸童仲元啥也听不懂。她绕不开这个话题,只好说他不会骑马。阿怕遗憾地看了童仲元一眼,她虽然很喜欢他,但不会骑马的男儿不是真正的男子汉。
童仲元站在几尺之外,她们的讨论声肆无忌惮地一阵阵传来,时不时扬起不怀好意的调笑声。秦天的声音越来越轻,听起来很心虚。他目不斜视,观望着草原中央那几组磨拳霍霍的姑娘小夥儿,但他眼角的馀光能感觉到她们投来的视线。
秦天见童仲元独自站在围场边上,一如既往地沉静又孤单,全然不知道刚刚被她们几个评头论足了一番。她讪讪地走到他身旁。
“刚刚波塔邀请我们一起参加姑娘追,我说我们不会骑马。”
童仲元看看她。她白晳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如朝霞般灿烂。她跨上围杆探出身去眺望下一场活动的情况,两条辫子垂在脸颊旁摇晃,层层叠叠的裙子如幡经舞动。
“什麽是姑娘追?”他问。
“一种哈萨克族择偶的游戏。”她指着终点道,“女生先出发骑到终点,中途男的可以追上来,调戏丶调情都可以。到了终点,男的往回骑,姑娘在後面追赶,可以用鞭子抽他。所以叫姑娘追。”
一个皮肤黝黑健康的小夥儿牵了匹马走了过来,停在了秦天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了句什麽。
那匹马很好看,长长的睫毛,看起来很温顺。秦天忍不住摸了摸它的鼻子,那光滑又有点扎手的美好触感。小夥儿期待地看着她,但她只是摸了一把,对他说了句什麽。他失望地点点头,垂头丧气地走了。
这厢才走了一个,又来了个小夥。这个小夥更高大开朗,笑着对秦天说了一通。秦天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小夥儿也显得有点失望,但又打起精神说了几句。秦天对他笑着摇摇头,小夥儿这才遗憾离开。
童仲元想起第一次见到秦天,她套着件黑色外套,素着脸从台阶上奔下来。当时他根本没看清她的长相,只觉得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後来在车上,他发现她的侧面很立体精致。他当时想,她的确很漂亮,但身上没有让人一眼看到的美女气场。後来才明白是他肤浅了,决定气场的不应该是华丽衣着。
她的生命力同这草原一样,只在淳朴辽阔的地方肆意生长,展开震撼人心的美。她的光芒耀眼,已经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程度。
阿里汗也牵了两匹马过来。
“阿娜说你和你的情郎不会骑马,我可以教你们。这是两匹温驯的母马,适合新手。你们既然来了就一起玩玩吧。”
波塔和阿怕也走了过来,一起怂恿她和情郎一起玩。
波塔说:“阿里汗是骑马的高手,有他在,不会摔着你们的。”
阿怕也说:“你会爱上骑马的,还有你情郎,他很适合骑马,很快就能学会。”
童仲元看到这一家子丶两匹马围着秦天说个不停,而她面露难色,还时不时地望他一眼。阿里汗也看出比起自己,秦天其实顾虑的是童仲元。
他仰起头,对着童仲元,用中文喊道:“朋友,我教你骑马怎麽样?”
秦天吃了一惊,原来他会汉语啊。对啊,他才19岁,年轻一代已经被同化了,怎麽可能不会说中文。
童仲元笑了笑,答道:“行啊。”
这下不光是秦天吃惊,波塔和阿怕也愣了下,“行”这个字她们还是听得懂。阿里汗爽快地笑着,走过去拍了拍童仲元的肩表示赞赏。
秦天把童仲元拉到一边,急道:“你怎麽答应了?他是想教会了你让我们一起玩姑娘追呢。”
童仲元注视着她:“你不是说是游戏麽。玩就玩了,就当彩衣娱亲了,说不定阿怕一高兴,就把袍子卖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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