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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动作,顿时惊醒了孟三叔,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刀,眼里乍泻冷光。
赵月如被吓的往後退了好几步,她下意识地解释,“我是莺莺最好的朋友,担心她出事,我来看看她。”
孟三叔微微皱眉,还没等他进屋去找孟莺莺印证。
睡不着的孟莺莺,便赤脚跑了出来。
月光下,她头发披散在两侧,只穿了一件宽松的棉布裙子,露出一截细白如玉的腿,漂亮又破碎。
只是,在看到一脸疲惫和脏污的赵月如时,孟莺莺的眼泪在也忍不住了,一颗颗往下掉。
她喃喃道,“月如,我没有爸爸了。”
“我再也没有爸爸了。”
声音小小的,低低的,带着几分呜咽和惶惶然。
赵月如心疼的不行,她上前用力的,紧紧地抱着孟莺莺,“我还有爸爸,莺莺,你要是不嫌弃我爸爸是资本家,我把我爸爸分给你可好?”
孟莺莺听到这话,泣不成声。
就算是分给她的爸爸,那也不是她爸了。
孟莺莺有着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他叫孟百川。
赵月如知道她的意思,也不在劝说,而是搂着她的肩膀,一起跟着哭。
她一个劲的重复。
“莺莺,别害怕,我陪着你,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她们曾经在宣传队的时候,挤在一个宿舍,也挤过一张床,盖过一张被子。
也曾秉烛夜谈。
那个时候,她们许愿,这辈子都不嫁人。
她们要陪伴彼此一辈子。
只是如今看来那个愿望,似乎都有些天真单纯了。
而今不管是她,还是孟莺莺,都走在了人生岔路口。
而她们对命运都无能为力。
能做的也不过是,在对方最难的时候陪着对方。
也仅此而已。
见她们进去。
孟三叔继续在睡在躺椅上,躺椅摇晃间,他望着漫天的星子,他在想,“二哥,你以前是不是,就是这样守着莺莺?”
日复一日。
从未停歇过。
在这一刻,孟三叔似乎明白自家二哥的遗愿,他喃喃道,“二哥,你放心,你没了,在孟家屯的这些日子,我会替你守着莺莺。”
*
医院。
周劲松办理出院之後,便在医院门口等了许久,从七点等到了八点半,一直都没听到,那个他极为熟悉的脚步声。
他内心有着说不出的失落,最後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这才冲着祁东悍说,“老祁,我们走吧,她应该是不会来了。”
他就说,女同志的戏言不能当真。
祁东悍回头看了一眼,声音沉着冷静,“你等那个女同志?”
他问的直白,周劲松却有些尴尬,他点点头。
“你喜欢她?”
祁东悍这话问的更直白了。
周劲松默了下,“也不算是喜欢,就是在我瞎了以後,她是为数不多对我不嫌弃的女同志。”
“我对她应该有欣赏和好感。”
任何男人在生死攸关,面临抉择的时候,却得到一个异性的陪同。
这对于对方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周劲松也不例外。
祁东悍想了想,“我先送你回孟家屯,在去帮你找她。”
*
隔天一早,孟莺莺才四点多就起来了,她换上了一身孝服,披麻戴孝。
刚一出来,院子里面就挤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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