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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踮起脚,用拇指轻轻蹭过他的唇角。宗珩抓住她的手腕,突然问:“为什麽帮我?”
许樱看着他,忽然笑了。
“因为我是许樱。”她说,“不是你的累赘,是你的合夥人。”
宗珩的瞳孔微微收缩。
窗外,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像熔化的金子般倾泻而下。
——
晚上宗珩十点钟才回到公寓,一回来许樱就拉他进浴室里。
浴室的灯是暖黄色的,水汽氤氲,镜面蒙上一层薄雾。许樱坐在洗手台边缘,双腿悬空,指尖捏着沾了碘伏的棉签,小心翼翼地触碰宗珩嘴角的淤青。
“嘶——”他皱眉,却没躲,只是垂眸看着她,眼底暗沉沉的,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活该。”许樱瞪他,声音却软了下来,“谁让你打架不告诉我?”
宗珩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又牵动了伤口,表情微微扭曲:“告诉你干嘛?让你心疼?”
“我是生气!”她手上力道加重,故意按了一下。
“操……”他倒吸一口凉气,却顺势扣住她的手腕,把人往怀里带,“许樱,你谋杀亲夫?”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任由他搂着,指尖轻轻抚过他眉骨上的另一处擦伤。这些伤痕,每一道都像是刻在她心上。
“还有哪儿伤了?”她低声问。
“没了。”他答得很快。
她不信,手指往下,扯开他的衬衫领口——锁骨上一片淤紫,明显是被重物砸的。
空气凝滞了一秒。
宗珩察觉到她的呼吸变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头:“小伤,不疼。”
许樱没说话,只是推开他的手,从药箱里翻出活血化瘀的药膏,沉默地替他涂抹。她的指尖很轻,像羽毛拂过,可他却觉得比刚才的碘伏还要灼人。
浴室里只剩下水龙头滴答的水声,和两人交错的呼吸。
“刘成带的人,不止五个。”宗珩突然开口,声音低哑,“他们堵在车库,想砸车。”
许樱的手顿住。
“车里有你上次落下的设计稿。”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所以,我揍了他们。”
她猛地擡头,眼眶发红:“你疯了吗?那些稿子我可以重画!”
“重画?”他冷笑,拇指擦过她眼下,“你熬了三个通宵的成果,凭什麽让他们糟蹋?”
许樱胸口发闷,想骂他,可喉咙却像被什麽堵住。她早该知道,宗珩骨子里的偏执一点都没变——他认定要护着的东西,拼了命也不会放手。
就像当年,他踹开厕所隔间的门,把欺负她的人一个个拎出去。
就像现在,他为了一叠纸,跟六个人打架。
“宗珩……”她声音发颤,“我们报警,行吗?下次别动手了。”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报警?然後让我爸看笑话?‘看啊,我儿子离了宗家,连自保都要求助警察’?”
许樱攥紧药膏,指甲几乎陷进掌心。
她知道宗珩的骄傲,知道他这些年被家族打压的屈辱,可她更怕——怕他某天真的被打进医院,怕他为了所谓的“尊严”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那我呢?”她轻声问,“如果你出事,我怎麽办?”
宗珩呼吸一滞。
下一秒,他猛地将她按进怀里,吻得又凶又急。
许樱被他抵在冰冷的瓷砖上,後背发凉,身前却是他滚烫的体温。他的唇带着血腥味,舌尖撬开她的齿关,近乎贪婪地攫取她的气息,像是要把这五年的空缺都补回来。
她喘不过气,手指揪住他的衬衫,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许樱……”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我不会出事。”
“你保证?”
“我保证。”他咬她的耳垂,嗓音低哑,“老子还没娶你,舍不得死。”
她鼻子一酸,突然狠狠咬他肩膀:“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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