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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舟一时有些风中凌乱,小嫂子一看年纪就比他小,他叫一声“小嫂子”也没错啊。
再说现在的关注点是“小不小”的问题吗?现在的关注点不应该是在“她的男人”这四个字上?!
那男人又是给小嫂子倒水,又是给小嫂子拿筷子,眼睛围在小嫂子身上就没离开过,小嫂子想要做什么,那男人必定会先一步把东西递到小嫂子手边。
长得帅,又细心体贴,他要是个女人,也会喜欢这种温柔小意的男人。
陈瑾舟再看回他三哥这张冷冰冰的脸,只觉得三哥是真的要完蛋,头顶的绿光马上就要冲出地球,冲向宇宙,照亮银河系了,这下连外星人没准儿都要知道三哥留不住自己女人了。
这可要咋办。
李寒山点完菜,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看一眼陈瑾舟那鬼鬼祟祟的样子,直皱眉:“你老瞅那桌看什么呢?”
陈瑾舟回:“那桌有美女。”
李寒山以为他说的是冯宝珠,再看过去,才注意到沈安若,确实是美女没错,要说冯宝珠是朵带刺的红玫瑰,这位就是朵摇曳的香雪兰,各有各的美。
他刚要收回目光,又定在沈安若那双眼上,若有所思:“我怎么看那位穿白绸衫的女生有些眼熟。”
陈瑾舟嘁他:“你丫是瞅见好看的都觉得眼熟吧。”
李寒山很想拿脚踹他:“滚,你以为我是你,我肯定见过她。”
陈瑾舟解他的疑惑:“她参加过你弟的婚礼,我也见过她,这有什么稀奇。”
李寒山敲着脑壳笃定道:“不是,应该是很久之前的记忆,我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那双眼睛尤其漂亮,我有印象,不会认错。”
林修远眉心微微蹙了下,放下茶杯。
陈瑾舟想说你和人姑娘不会有什么前缘吧,又敏锐地感知到他三哥的不悦。
他忙咽下到嘴边的话,给三哥的茶杯里添满茶,自己也端起茶杯喝一口,生硬地转开话题:“你还别说,这小店儿看着虽然不起眼,这茶喝起来倒还有几分味道。”
李寒山从沈安若身上收回注意力,打趣陈瑾舟:“呦呵,你个假洋鬼子倒没彻底忘宗弃祖,还懂些门道,知道老三嘴挑,这茶叶可是我从我们家老太爷那儿顺来的,要是让他知道我偷拿了他的好东西,他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陈瑾舟正经些神色:“你们家老太爷的腰咋样了?这一入冬又得难受上。”
李寒山也不再玩笑:“比往年好多了,多亏了老三给介绍的那苏老师傅,老爷子很服气他,苏老师傅说一句顶我们围在老爷子耳边叨叨一百句,现在是酒也不喝烟也不抽,俩人没事儿就约着一块儿去钓钓鱼,打打太极。”
陈瑾舟一听这话,看向旁侧的人:“三哥,不行你也让老苏头儿给瞧瞧,给脑袋扎扎针灸放放血什么的,他那祖传的手艺还真有些神神叨叨的,没准儿能有点出其不意的效果。”
林修远靠向椅子,有些意懒心慵:“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方便,什么都记得不见得是件好事儿,你这些年乌七八糟的事肯定干过不少,回头我要真全都想起来了,你屁股上少不得又要挨上几脚。”
陈瑾舟想起自己干过的那些勾当,尤其是三哥出车祸前一晚还给他打电话,要他等着他回来跟他算账,他心虚地摸摸自己的屁股蛋子,算了,三哥还是接着失忆吧。
李寒山笑:“老三这话说得在理,要我看这失忆就像是重活了一遍,老天爷给我们机会去重新认识一些人一些事儿,别人想求还求不来。”
林修远晃了晃手里的茶杯,扯唇笑了下,没说话,灯光覆在他的侧脸,神色难明,看不出在想什么。
这桌还在喝茶聊天,隔着过道的那几桌场子已经热了起来,菜还没上齐,酒都喝过了两轮。
这段时间大家压力都大,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放松的机会,明天又是周末,不用上班,都捋起袖子敞开肚子喝了起来。
有人过来敬沈安若酒,沈安若也不推脱,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安若姐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但酒量深不见底,连贺总都喝不过她,每次聚餐她都是保持清醒的那一个,至今他们还没见她喝醉过。
陈瑾舟时不时地瞅这边的热闹两眼,转头给他三哥做实时汇报,长了刚才被骂的教训,很有眼色地改了称呼:“我三嫂行啊,酒量这么好,几杯下去脸色都不带变一点儿的。”
林修远脸上漠然不理,心里在冷哼。
她可真够能耐的,连喝酒的事情都是在骗他,她当初在他这儿,永远都是一杯都喝不完就能醉得晕晕乎乎地往他怀里栽,上他的车,上他的床,都是借着醉酒,孙猴子七十二变都没她能变,奥斯卡都缺搬一个影后给她。
新晋奥斯卡影后沈安若刚坐下,包里的手机响起,是桂姨打来的,她放下酒杯,接通电话起身往饭馆外走。
诺诺在那头道:“妈妈,天气预报说马上要下大雪啦,你回来的路上要注意安全,让司机叔叔不要着急,慢慢开车。”
沈安若唇角噙笑,柔声回:“妈妈知道了,妈妈今天要很晚才回,诺诺先睡,宝珠姨姨给你带了礼物,你明天早晨睡醒就能看到。”
诺诺高兴:“妈妈要替我跟宝珠姨姨说谢谢。”
“妈妈已经说过了。”
诺诺又问:“妈妈你明天还要上班吗,要是今晚下好大的雪,我明天想和妈妈一起堆雪人。”
沈安若回:“这周妈妈能休息两天,明天和诺诺一起做雪人,后天我们和姨婆还有宝珠姨姨一起出去逛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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