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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蟒袍玉带归故里,仪仗煊赫惊满城。
松岗忽起豺狼啸,暗箭穿林孽火腾。
上回书道,西门庆于宴月楼大摆“答谢乡梓”筵席,借官威兵势,将西门楷、西门桐、西门林等一干当年侵吞其家产的族中豺狼,吓得魂飞魄散,惶惶不可终日。三日期限如同悬顶利剑,阳谷西门老宅内,彻夜争吵哭嚎,绝望气息弥漫。然西门庆岂会枯坐客栈静待结果?他要的,不仅是祖产的归还,更是要将当年所受的屈辱,十倍百倍地碾碎在阳谷县每一块青石板上,碾进每一个曾嘲笑过他的乡邻骨髓里!
翌日清晨,阳谷县城仿佛被投入了一锅滚油!西门庆要全副仪仗巡城,并往城外短松岗西门氏祖茔祭祖的消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辰时正刻,西门庆下榻的“悦来”客栈大门洞开。当先涌出四名彪形团勇,皂衣裹头,腰挎三尺镔铁雁翎刀,高举“清河团练”、“肃静”、“回避”、“县尉西门”四块黑漆鎏金虎头牌,步伐沉重,目光如电,开道而来!其后是八名持丈二红缨长枪的团勇,枪尖雪亮,甲叶铿锵,步伐整齐划一,踏在青石板上咚咚作响,震得两旁店铺门板嗡嗡颤抖。
紧接着,蹄声如雷!西门庆身骑那匹神骏异常的“乌云盖雪”宝马,昂然出现!只见他头戴七品武官乌纱,身着簇新的绯色盘领官袍,腰束玉带,左悬狮头铜印,右挂团练鎏金虎符,外罩一领玄色织金蟒纹斗篷,日光下金光流动,刺人眼目!他端坐马上,下颌微扬,面色冷峻,顾盼之间,一股睥睨众生的官威与煞气沛然而出,直如天神巡狩!
其身后左右,王前依旧一身洗得白却浆得笔挺的旧禁军号衣,神色沉静如水,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四周每一个角落。李从龙则顶盔贯甲,胯下一匹黄骠马,腰悬鬼头大刀,眉宇间戾气翻涌,如同巡视领地的猛虎,目光所及,寻常百姓无不骇然低头。再后是谢希大、牛三、王魁三员营指挥使,皆顶盔掼甲,骑着高头大马,杀气腾腾。谢希大双臂肌肉虬结,牛三眼如铜铃,王魁则一脸精明。数十名精悍团勇,刀出鞘,弓上弦,队列森严,簇拥着几辆装载着三牲祭品、香烛纸马、金箔银锭的大车。更有应伯爵、白仁兴分乘两辆青呢大轿,夹杂在队伍末尾。一面丈二高的“西门”字猩红大纛旗,由一名魁梧旗手擎着,在风中猎猎怒展,如同滴血的战旗!
如此煊赫、张扬、杀气腾腾的仪仗队伍,缓缓碾过阳谷县最繁华的东大街、鼓楼街、县前街!
“俺的亲娘咧!这…这是要抄家灭门去么?”街边一个卖炊饼的老汉吓得手一哆嗦,刚出笼的炊饼滚落一地。
“快看!马上那个穿红袍的!就是西门庆!当年被西门家撵走的那个!”有人指着西门庆,声音颤。
“了不得!真真了不得!这排场,县太爷出巡也没这般威风!”
“啧啧,瞧后面那几个将军,煞气冲天,怕不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上还带着血腥味哩!”
“嘘…小声点!没看那西门庆眼神?冷的像刀子!听说昨日醉仙楼摆酒,把西门家那几个老爷吓得尿了裤子!这是要回祖坟上显摆,打脸去喽!”
“活该!当年他们欺人孤儿寡母,如今报应来了!”
“未必是报应…是煞星临门啊…阳谷县怕是要见血光…”
街道两旁,人山人海,万头攒动。羡慕、嫉妒、恐惧、幸灾乐祸…种种目光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这支招摇过市的队伍。孩童被这森严气势吓得哇哇大哭,妇人慌忙掩住孩子眼睛躲进屋内,胆小的商贩甚至哆嗦着落下门板。唯有那些胆大的泼皮闲汉,挤在人群中指指点点,啧啧称奇。西门庆端坐马上,将这些形形色色的反应尽收眼底,心头那股积压多年的郁结之气,仿佛随着这马蹄的每一次踏落,被一点点碾碎、释放!他刻意放慢马,让这煊赫的威势,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每一个阳谷县人的心上,尤其是那些曾对他投以鄙夷目光的旧识脸上!小腹深处那熟悉的绞痛,此刻竟也化作一股病态的兴奋,支撑着他挺直腰背,目光如冰刀般扫视着两旁蝼蚁般的众生。
队伍在无数道目光的洗礼下,缓缓出了阳谷县城南门。城外官道行人渐稀,队伍度稍快。约莫行了一个时辰,前方现出一片起伏的丘陵。时值盛夏刚入伏,草木繁茂,那一片低矮的松林苍翠如云,在阵阵热浪中出呜咽般的涛声,感觉凉爽了许多。这便是西门氏祖茔所在——短松岗。
岗下小路崎岖,仪仗队伍不得不收束队形。西门庆吩咐下马,命团勇将祭品香烛搬下大车,准备步行上岗祭扫。王前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寂静的松林,低声道:“大人,此林茂密,地势起伏,恐非善地。不若留大部人马在此守护,只带精锐数人上坟,去回。”
西门庆正沉浸在衣锦还乡、即将告慰先父的亢奋与一丝莫名的哀伤中,闻言颇有些不耐,摆手道:“王教头多虑了!此乃西门氏祖茔,阳谷县谁人不知?况某如今官身在此,兵甲扈从,哪个不开眼的毛贼敢来捋虎须?都随某上去!”他急于在祖坟前宣泄多年积郁,更要让沉睡地下的父母看看,他西门庆今日是何等光耀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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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前眉头微皱,不再多言,只向李从龙、谢希大、牛三、王魁等人递了个眼色。众人会意,手按兵器,将西门庆严密护在核心。应伯爵、白仁兴则留在岗下大车旁看守。
队伍沿着蜿蜒小径,缓缓登上短松岗。岗上松涛阵阵,更显诡杀。祖茔就在岗子背风处,几座坟茔错落,墓碑斑驳。西门庆望着父亲西门达那座最高大的坟冢,心头百感交集,屈辱、仇恨、得意、哀伤…种种情绪翻涌,喉头竟有些哽咽。他强自镇定,吩咐团勇摆开三牲祭品,点燃香烛。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西门庆,今日…”他整肃衣冠,正欲焚香祷祝。
就在此时!
“呔!此山是爷开!此树是爷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一声粗野暴戾的断喝,如同炸雷般从左侧密林中响起!紧接着,七八个蒙面持刀的汉子,如同饿狼般扑出!为一人身形魁梧,手持一柄开山大斧,吼声震天:“兄弟们!抢了那穿红袍的官儿!他怀里有金子!”
“保护大人!”王前反应极快,厉喝一声,身形如电,已拦在西门庆身前。牛三更是性如烈火,怒吼一声:“直娘贼!找死!”挥舞着铁拳便迎向那持斧的魁梧贼!他拳风刚猛,那贼竟不敢硬接,虚晃一斧,转身便往林中退去,口中兀自叫骂:“好硬的点子!风紧!扯呼!”
牛三杀得兴起,哪肯放过?怒吼着“哪里走!”拔腿便追!王前见贼败退,恐其有诈,又见其余几个蒙面贼人刀法稀松,已被谢希大、王魁带人拦住缠斗,料想无碍,更担心贼逃逸后患无穷,当下对谢希大、王魁喝道:“护住大人!”身形一晃,快如鬼魅,直追那持斧贼与牛三没入的密林深处!
变故陡生!西门庆惊魂未定,被谢希大、王魁死死护在身后。眼看那几个蒙面贼人虽被团勇围住,却并不死斗,只是缠住谢希大、王魁等人,显是诱饵!
“不好!中计了!”谢希大经验丰富,猛地醒悟,“这是调虎离山!大人快退!”
话音未落!
“咻——!”一支黝黑的弩箭,带着刺耳的尖啸,如同毒蛇出洞,自右侧一株高大的古松茂密树冠中激射而出!直取被谢希大、王魁挡在身后的西门庆心口!这箭来得太快!太刁!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正是王前、牛三被引开,谢希大、王魁被缠住,护卫圈露出破绽的刹那!
谢希大目眦尽裂,狂吼一声,奋不顾身猛地将西门庆往侧面狠狠一撞!西门庆被撞得一个趔趄,那支致命的弩箭擦着他肋下官袍,“噗”地一声,深深钉入旁边一名团勇的咽喉!那团勇连哼都未哼一声,仰面栽倒!
“有刺客!树上有强弩!”王魁反应也是极快,手中齐眉棍脱手飞出,带着劲风砸向那古松树冠!同时拔刀护在西门庆身前。
几乎同时,“咻!咻!”又是两支弩箭,一取谢希大面门,一取王魁胸口!谢希大怒吼一声,竟以血肉之躯的铁臂去格挡!“铛!”弩箭撞在臂甲上,火星四溅,虽未透甲,巨力却震得他手臂麻!王魁则挥刀格开射向自己的箭矢,刀箭相撞,出刺耳锐鸣!
“大人快走!”谢希大、王魁齐声嘶吼,两人如同疯虎,不顾自身,拼命挥舞兵器,死死挡住西门庆身前,硬抗着树冠中不断射下的冷箭!护着西门庆踉跄后退。
岗下留守的团勇也听到了岗上厮杀与警讯,在李从龙狂怒的吼声中,如同潮水般向岗上涌来!
那树冠中的刺客见事不可为,又见大队援兵已至,出一声尖利的唿哨。那几个缠斗的蒙面贼人闻讯,立刻虚晃一招,四散钻入密林,消失得无影无踪。树冠中黑影一闪,也如猿猴般荡着松枝,瞬间消失在密林深处。
岗上,只余下惊魂未定的西门庆,气喘吁吁、汗透重甲的谢希大、王魁,以及那具咽喉插着弩箭、死不瞑目的团勇尸体。祭品香烛散落一地,纸灰被冷风吹得四处飘散,如同招魂的幡。
西门庆脸色惨白如纸,官袍肋下被箭簇撕裂了一道口子,冰冷的死亡触感仿佛还停留在皮肤上。他低头看着那具尸体,看着散乱的祭品,看着被践踏的祖坟,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怒、恐惧与后怕猛地冲上顶门!更有一股邪火自小腹轰然腾起,直贯顶门!
“呃…噗——!”他猛地弯腰,一大口粘稠乌黑、带着刺鼻腥气的污血狂喷而出,溅在祖坟冰冷的石碑之上!如同数朵狰狞的墨梅!
“大人!”众人惊呼。
西门庆以袖掩口,剧烈地咳嗽着,身体因剧痛与愤怒而剧烈颤抖。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刺客消失的密林方向,又扫过阳谷县城的方向,眼中燃烧的已不再是复仇的快意,而是如同九幽地狱般深沉、粘稠、带着血腥味的怨毒与杀机!这刺杀,绝非寻常山贼!必是那三日惊魂、狗急跳墙的西门族人,欲除他而后快!
正是:
松岗祭祖血溅碑,暗箭穿林魄欲飞。
一口污血染祖冢,冲天孽火待焚谁?
欲知这刺杀主谋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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