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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不见-3
寒风朔朔,雪像鹅毛一样纷纷扬扬,簌簌的雪遮掩了黄土,再看不见旁的颜色,天也是白的,白得模糊混沌,天地间仿佛没了界线。
陆行舟很冷,但此刻让他感到冷的原因,并不只是风雪,还有面前站着的丶手拿兵器的数十人。为首之人正是倪玉峰的亲生儿子西门判,陆行舟没想到,他也成了倪玉峰追杀自己的工具人之一。
西门判认出了陆行舟,他们不是熟人,但也不是陌生人,本无恩怨,许久不见,陆行舟又没了退路,他们还是可以说说话的。西门判说:“几年前我误伤过你,心怀歉意,你有什麽遗言要说的吗?等你死後,我可以帮你转达。”
陆行舟维持平静的神色:“你为什麽要帮倪玉峰?他虽然是你的父亲,可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
西门判说:“这跟你没有关系。”
“你误伤过我,今日又要为倪玉峰杀我,做这麽不仁不义的事情,你能安心吗?西门判,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什麽事情,我只想死个明白。你不是只在乎你的师妹任迟迟吗?为什麽要帮那人做事?”
西门判沉默片刻:“她不是我的师妹了,现在是我的……姨娘。”
陆行舟瞳孔地震:“什麽?”他不是挑了倪玉峰那玩意了吗?倪玉峰怎麽还能祸害姑娘?难道他没切好?不对啊,他明明看到有一团东西飞出去的,两腿中间还能有别的东西吗……陆行舟遍体生寒,他盯着西门判:“你知道我做了什麽吗?”
西门判咬牙:“知道。但你没做好。”
“没做好?那是什麽意思?”
“你做得最错的地方,就是没把他杀了,而是只砍了那东西。”西门判呼出一口浊气,“他没了那东西,反而更加变态了,他变本加厉,到处搜罗貌美的女子供他玩乐,迟迟……也是其中的一个。”
是他好心办坏事了?陆行舟脸色煞白,他不害怕西门判这群人,因为他知道他们杀不死他。可他不敢想象自己做的事情带来的後果,倪玉峰变本加厉祸害更多的女子?他的手上间接沾了多少罪恶?
西门判继续说:“迟迟重贞洁,跟了他之後,就以他为天了……他让我找到你,杀了你,我本不想做,可迟迟劝我不要跟他交恶,我若是不听他的话,他把我赶出金鈎门,我就再也见不到迟迟了,万一迟迟有什麽事,我也帮不了她了。陆行舟,我没别的办法了,为了迟迟,你死吧。”
陆行舟眉头紧皱:“没错,任迟迟是救过你一命,可是为了她你不分好坏,一直在倪玉峰的手下,他让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吗?”
西门判说:“我跟迟迟形同亲人,为了她我什麽都可以做,别废话了,你真的没有遗言要交代的吗?”
陆行舟见此人已经“走火入魔”,无药可救,也就不浪费唇舌了,他冷笑一声:“你不分好歹,若是死在我的剑下,也不要怨我。”说罢,抽出青锋剑,抱着“磨练剑法”和“擒贼先擒王”的心态,迎面撞上西门判的刀。
西门判一击不中,飞起右脚要踢陆行舟,这一脚起得无影无踪,倏忽间就到了陆行舟的心口。陆行舟将青锋剑往下一按,拍向西门判的右腿,将他右腿的攻势拍歪了。“砰”的一声,陆行舟的肩膀中了西门庆的一踢,顿觉肩膀酸麻,传至手臂上,力气竟也软了几分,幸好西门判踢到的是他的左肩膀。青锋剑力道不减,剑随後砍到了西门判的小腿上,只见西门判面色不改,也没呼痛,只是身体一斜,顺着这一剑的方向转了半圈。陆行舟觉得青锋剑砍到的并不是皮肉,而是金属质的东西,他心下大疑,难道西门判的防御做得这麽刁钻,从头到脚都穿上了盔甲?难怪看到剑砍过来的时候,西门判还坚持要踢他一脚,因为他根本不怕青锋剑砍断他的腿。
西门判还算讲道义,一开始并未让手下的人围攻而上,而是单挑陆行舟。但光是对上“刀枪不入”的西门判,就已经让陆行舟感到吃力了,西门判的武功比之几年前那一场“较量”,也进步了许多。陆行舟虽然自信不会死,但如果他不把这群人都打晕,这里这麽多人,这麽多双眼睛,之後他的秘密还能保住吗?眼下知道他有不死之躯的人只有仇饮竹,而仇饮竹没有卖掉他的秘密,这数十人必定不能“守口如瓶”,陆行舟想到这里,虽然心急,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他跟西门判一对一,起码还能不落下风,他要是冲进後面的包围圈之中,那可真是死路一条!无论如何,还是用尽全力,先把西门判打伤好了。
陆行舟使出浑身解数,双腿交叉,绕着西门判的身形前後移动,回身出剑,忽正忽反,忽直忽斜,端的是难以招架。西门判见他下盘稳如山,偏偏要挥刀砍他下盘,陆行舟不慌不忙,正打算避开这一刀的时候,忽然听见背後风声响动,陆行舟猝不及防,情急之下猛一弯腰,刀光险险从他头顶扫过。与此同时,西门判的刀也到了,陆行舟以最快的速度挪移,还是被剐蹭到了腿上的皮肉,火辣辣的疼。陆行舟骂了一声:“偷袭,小人行径!”
西门判呵斥一声:“我让你出手了吗?退後!”
偷袭之人阴恻恻一笑:“门主让我们跟你一起来杀人,可不是让我们全听你的指挥,眼下人找到了,兄弟们!我们一起上!把他的人头砍下来献给门主!”
陆行舟怒喝:“卑鄙无耻。”他怒火涌起,当下顾不上西门判了,只想先把这个偷袭的小人解决掉。但金鈎门衆人听见偷袭之人这麽一说,全都一跃而上,一把把刀都往陆行舟身上招呼,陆行舟很快就陷入了苦战之中。
所幸这麽多人里面,还是西门判的武功最高,若是所有人都是西门判这个水平的,陆行舟今日恐怕得死个几十回。他打着打着就看见了刚刚那偷袭小人,当即怒而攻之,双足向前飞起,速度快到让那人躲避不及,陆行舟的双脚正中那人面门,“砰砰砰砰”连踢十几下,将那人踢得鼻青脸肿,双眼都睁不开来,“哇哇”乱叫摔倒在地。
时至今日,陆行舟还是不欲取人性命,因此只是尽力将敌人打得没有再战的力量,但他的武功毕竟没有高到能够以寡敌衆,很快他的身上也添了不少伤口,他感到气力在一点点地流逝,因为失血,也因为混战中体力消耗巨大。
雪又下起来了,只是大地不再是一片白茫茫,地上多了许多人的血。鲜血在纯白之上蜿蜒流过,更让人触目惊心。
陆行舟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他的脚步已经变得虚浮,拿剑的手也酸软无力。他现在全是凭着求生的意志在战斗了,等他的意志也没法让他爆发超越自身的实力之後,他就得倒下了。
然後他会死去,如果这些人要把他的头砍下来,把他的尸体带走,他们就会知晓他的秘密。然後会怎麽样呢?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陆行舟”的名字,都知道他是一个怪物,都会怀疑他的来历,甚至会去溪镇郊外骚扰他的家人……陆行舟正是想象着这样恐怖的後果,才能让自己勉力支撑着再战一会。等他双腿一软,终于撑持不住要往下倒的时候,一条疾如猛虎的人影忽闪而至,挡在了陆行舟的身前。
彼时西门判的大刀已经到了陆行舟的身前,来人一声不吭,一掌拍在刀面上,竟将那钢刀拍得弯折了。同时来人横起一脚踢中西门判胸口,西门判连飞带滚,足足滚出了两丈多远,“噗”的一声吐出了一滩血水。陆行舟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连忙调息蓄力,他定睛一瞧,觉得来帮自己的人有点眼熟……不,不是有点眼熟,是非常眼熟,这不就是三年没见丶已经长开的的宁归柏吗?陆行舟用剑鞘撑着地,紧张地观察战况,他知道宁归柏的实力,不太担心宁归柏,但还是怕有什麽三七二十一,所以也不敢完全松懈,而是紧紧地盯着那个白色的身影。
宁归柏身上背着剑,但他始终没有抽出剑。只见他身子如箭般窜入人群中,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穿梭各处,拳打脚踢,前移後退,肘击膝顶,每击必中,中了宁归柏拳脚的人必然倒下,当真是动若惊涛,击如骇浪,一时只听惨叫连连,此起彼伏。陆行舟见宁归柏也没有下杀手,倒是稍稍放心了些,他自己不希望造杀孽,自然也不希望身边的人为他造杀孽。宁归柏踏步飞身,伴着漫天飞雪,将周身滚成一团银光般,他容貌俊美,神情冷淡,动作利索,在这雪地上以一敌十,眉目无惧,当真是天人之姿。
陆行舟看愣了。
宁归柏解决完这一群人,身上依旧不染血尘,干净如初,他转过身,冷若冰霜地盯着陆行舟。陆行舟这时想起来“言而无信”的事情了,他心下忐忑,宁归柏不会要来揍他吧?
宁归柏朝陆行舟走来,走近之後,宁归柏突然伸出了手,摸到陆行舟的脸侧。陆行舟怕他真是要揍自己,其实他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了,但他的脸还是下意识地往後缩了下。宁归柏动作一滞。
“还躲我?”宁归柏眼底笼罩铅云,重重擦去陆行舟脸上的血迹,“自我不见,于今三年。①”
陆行舟忽然想起,今日是腊月二十八,距离他们定下“一年之约”的日期,刚好过了三年零一天。他们在风雪夜分别,也在风雪日重逢。
——卷一·隙中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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