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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也钟情于作画?”小皇后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脆生生地吩咐身旁的宫女:“快去把我昨日画的那幅画取来。”
不多时,宫女将画作取了过来,小皇后亲自将画摊开在桌面上,笑了笑问道:“这是我昨日才完成的画作,你且瞧瞧,觉得如何?”
梅灵汐定眼去瞧,只见雪白的宣纸上,火红的海棠花肆意绽放,花朵簇拥在一起,繁盛得如同天边绚丽的红霞。
梅灵汐被这画中艳丽蓬勃的景象深深感染,凝视片刻,回道:“赖有海棠倾国色,嫣然一笑解留春。皇后娘娘这幅画作,完美地诠释了这诗的意境。”
小皇后脸上爬上一朵红晕,有些不好意思道:“王妃过誉了,我只是闲来无事画着玩的。”
梅灵汐和小皇后聊了几句关于作画的趣事,最后温声劝慰小皇后道:“皇后娘娘,天气愈发暖和了,您怀了龙胎也可以多出走走,看看花儿鸟儿,心情也舒畅舒畅。”
小皇后微微点头,一双纯真的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丝哀愁道:
“本宫自小是养在外祖家的,外祖家没什么规矩,本宫也是自在惯了的。故而有些不太适应。王妃说的极是,本宫闲下来就多出去走走。”
沈景轩从御书房走出来,一脸黑沉,紧蹙着眉头,一股风雨欲来的架势。一旁的青松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大步走到东宫正殿内,一众宫女太监恭敬施礼:“太子殿下。”
沈景轩脚步略微停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绕过一条游廊去了偏殿。
偏殿内无一盏灯火,漆黑一片。
好在青松也预料到了,提前备了一盏灯笼。
守夜的宫女听到动静,忙起身打算行礼,哪知沈景轩大手一挥示意退下。
宫女离开后,青松和往常一样,将灯笼递给沈景轩,沈景轩接过,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推门走了进去。
刚跨过门槛,鼻尖就袭来一阵木檀香味,绕过几层雪色帘幔,再越过一个高大的花鸟屏风,沈景轩就来到一张拔步床前。
借着这盏微弱的灯盏,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约莫二十八九岁,既有成熟女子的风韵,也有年轻女子的娇丽。
他站在床榻边上,静静凝视着闭目安睡的女子。
忽然之间,女子的眼睫如蝶羽般微微一颤,虽然是极轻微的动作,但却被他捕捉到了。
沈景轩轻轻勾起唇角,心道,哼,还在装睡呢。
他也不恼,打开灯罩,吹灭了灯盏,放在地上。
随后,脱下外衫,只着一身单衣自顾自地上了榻。
沈景轩躺在女子一侧,只是平躺,并无其他动作,两个隔着半臂的距离。闭上眼睛,一阵疲惫感顿时袭来。
脑海中不禁想起皇上刚刚同他说的话。
“景轩,钦天监已选定了吉日,就是下个月十八,届时你和太保女儿完婚吧。”
沈景轩向来知道自己的婚事做不得主,而且既然已贵为太子,但应以大局为重。
只是他心中总有些不甘心,他心底深处有一个癫狂的想法,但是如今看来,还是太难实现了。
下意识地叹了口气,正打算翻个身,谁知身侧的女子开口了,“太子殿下,为何烦忧?”
苏锦棠实在无法习惯身侧躺着个男人,而且这个人的身份也着实尴尬。
自打上次在明月司她一时冲动,脱了衣抱住他,想着他睡完就会放弃她,让她一死百了,哪知他非但没有,反而暴怒摔门而去。
过了几日,他忽然派了人过来,悄悄将她带来了东宫。
虽然是住在偏殿,但吃食用度皆是最好的,她一时间弄不明白他具体是何想法。
自她住进了偏殿,他每日晚上都过来看看她,和她闲聊几句,问她白日里都做了什么。怕她无聊,还送了她一把七弦琴,让她无事解闷。
但他基本上不留宿。
就这样过了几日,直到前几天夜里,他忽然闯了进来,满身酒气,一脸阴森地说:
“你知道吗,皇后刚查出来有孕了,哈哈,我马上就要有弟弟或妹妹了。”
你必须是孤的太子妃
虽然沈景轩说完是笑着的,但是她却品出了一丝寂寥。
苏锦棠刚听到皇后有孕这个消息时,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惊愕不已。
回想起往昔,那时皇上还只是王爷,说来着实可笑,整整十年,他未曾真正碰过她。
所以,苏锦棠一直笃定,皇上对发妻情深义重,不仅在感情上矢志不渝,甚至在男女之事上,也坚守着对原配的忠贞,誓要为她守身如玉。
哪知这男人做了帝王没几日就娶了皇后,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一个多月,便查出了有孕。
苏锦棠心里一阵惊愕之后,也忍不住笑出声,“呵呵,那不是好事吗?”
沈景轩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壶酒,给她倒了一杯,两个人就这样闷闷地对饮了几杯。
“不知道为何,我刚刚忽然想起娘走得时候,还催促着父皇早些续弦,但是他是五年后才考虑这件事的。”
沈景轩放下酒杯,眼睛中划过一抹哀伤之色,他缓了缓,看向苏锦棠,“其实我一直很佩服你,你怎么做到十年如一日对着这样父皇的,他对你一点都不好。”
苏锦棠闻言笑了笑,看了一眼窗外的满月,月光如水,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几分落寞与怅惘。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兴许是我过于太天真了吧。”
话音刚落,一只温热的手覆盖上她冰凉的手,那突如其来的温度,让苏锦棠浑身一震。她猛地抬头看向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与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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